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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熱流，終於再次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心裡鬆了口氣，至少他不會有生命危險。無意之中，竟已淚流滿面。

花洛陵有些狼狽，沒有勝利者的喜悅，反而苦笑一聲，一片頹然，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半晌，手中劍緩緩垂下。

宇文胥定定地看著我，微微一笑，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花洛陵出手如風，迅速點了他幾處穴道，止住了血。

我的腿一軟，就要跌坐在地，橘子趕忙扶著我坐下。

花洛陵有髮絲散落下來，刀削般的面龐本透著動人心魄的美，眸子裡卻帶著我不敢去看的心碎。

“小花，剛才，多謝你。”

“月兒，你已經做了選擇。”花洛陵閉上眼睛。

是啊，剛才那同歸於盡的打法，只要有一人停下來就會陷入絕境，而我本能地選擇了宇文胥。

我心中百感交集最後統統化作無限的愧疚。

“我知道世上最沒用的就是對不起三個字，但我真心向你道歉。”

花洛陵睜開了眼睛，嘴角有掛上那抹熟悉的笑，“小傻子，你沒做錯什麼。同樣是騙了你，你知道你為什麼這般恨宇文胥嗎？”

我定定地看著他，他繼續說道，“因為你在乎他，我時候，我嫉妒他和你有那般久遠的糾纏。”

是這樣嗎？因為愛他，所以恨他？

“就算他傷害了你，剛才那個生死關頭你也原諒了他，何況，在你醒過來之前，我和他談過了，你們之間只是誤會。”

我聞言心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和我一樣，從沒想過將你和藏寶圖捆在一起過。”

花洛陵垂下眼睫，“把楚木放在你身邊，你母后那樣的人物怎麼會給你留下隱患？原因只有一個，她認可了他，因為他只是太關心你。”

我心裡一震，母后認可他？可那麼多事情又怎麼解釋？

“這能證明什麼呢？難道不是他這些年一直故意隱瞞他父親殺了我父親的事？難道不是他在我告訴他之前就著手搜尋寶藏？”

“你先聽我說，他太害怕失去你，一直沒和你說出真相。他是在你告訴他之前就知道了藏寶圖的事，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他把刺客滅口只是為了封鎖訊息，皇位是他與先皇做的交易，條件就是他能娶你。”

有些事情似乎漸漸浮出水面，我有些不敢觸碰心中最大的痛點，最終還是開了口，“那他在戶棲山上對我下殺手怎麼解釋？”

“你是說那些刺客是他派的？”

我點了點頭，花洛陵說道，“小傻子，你很聰明，只是不敢揭自己的傷疤再去深究，他和你在一起那麼近，如果想要你小命一條，用的招那般大費周章嗎？”

我腦海裡轟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瓦解了，那這幾個月來支撐我的恨到底有什麼意義？

“不管你是因為什麼誤會了他，仔細回想一下，總能找到破綻。”

那時整個舜華殿的氣氛那般焦灼，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他，穆尹剛開始沒有說謊，那些書信是真的。

她引導我在腦海裡設好了前提，當她再說出宇文胥下令刺殺我的時候，我相信了大半，其實真正下令刺殺的信件穆尹並沒有拿出來，因為根本就不存在。

是我自己太笨了，加上宇文胥那晚無常的表現，後來又說出宇文阜殺了我生父的事，我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穆尹是這樣，我又何嘗不是。在愛面前，我們都失去了理智。

一直被背叛的我害怕再次受傷，早早地豎起了滿身的刺，傷了自己，也傷了宇文胥。

“小傻子，我呢，不是小氣的人，你以後再來卞西儘管來找我，吃喝玩樂，我全包了。”小花努力扯出一個微笑。

“我不會跟他走的。”我傷他那麼深，根本不敢再見他。

小花的雙手扶上我的肩膀，不讓我躲避，“小傻子，你還不明白嗎，只有他能讓你真正快樂，我不能，所以我退出。”

“可是……”

“別可是了，他可是你肚裡孩子的親生父親。”

花洛陵剛一說完，一個激動的聲音就響起，“你說什麼？”

宇文胥站在門邊，身上已經包紮好，他步履虛浮地走到我面前沙啞地問道，“阿船，是真的嗎？”

他眼睛裡帶著我拒絕不了的期待和深情，彷彿要將我望穿一般。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