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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一點點從冷峻變成了恍惚,步徽知道他得逞了,戳到了他的痛處,但他真沒想動手,他連跟他說話都不想張嘴。
冷靜到了現在,他就想離這兩個人越遠越好。
步徽看都沒看魚薇一眼,腳步有些虛浮地從門邊離開,直接下樓,跟步霄擦肩而過時,他聽見四叔嘆了口氣,問自己道:“你現在去哪兒?自己能不能回家?”
步徽很輕蔑地笑了笑,和著自己剛才的話,四叔根本不當回事,他咬咬牙,轉身瞪著步霄。
“你還沒聽懂嗎?我沒覺得被你背叛了,也理解你們倆的關係了,但你沒必要逼我接受,還祝福你倆吧?喊你四叔,喊她四嬸兒這事,我真的做不到。以後,要麼你躲著我,要麼我躲著你,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步徽神色涼涼地撂下這話,邁腿下了樓。
走出門洞時,他才覺得雙腿發軟,一陣陣地寒冷襲來,把他吞沒,他站在陰暗裡雙臂起了一層小疙瘩,明明門外是七八點鐘的煦暖陽光,卻一丁點兒也照不到自己身上。
步徽沿著牆根的陰影走,越走越難受,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他什麼也沒吃,一口水也沒喝,在樓下坐了一夜,這會兒他才感覺到自己可能是發燒了,他走出小區,揮手叫了輛車,還沒上車就扶著車門吐了。
他什麼也沒吃,所以只吐了兩口胃液出來,司機見狀不想載他,揚長而去。
步徽不知道該去哪裡,他坐在路邊掏出摔碎的手機看,看見四叔的號碼,直接按了刪除,接著他翻遍了電話簿,沒有人可以聯絡,他看了一眼姚素娟的手機號,卻飛快地劃了過去,最終按了步靜生的電話。
這似乎是第一次,他哪裡都不想去,只想回家。
電話一下子就通了,步靜生語氣急得著火,步徽還從來沒聽過自己父親這麼著急的聲音,幾乎有種崩潰的情緒,他覺得從小到大,他就沒管過自己來著。
“爸。”步徽開口啞啞地喊了一聲:“我發燒了,你來接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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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徽消失在樓下後,魚薇有點擔憂地看著步霄,他低著頭在原地站著,像是在猶豫要不要去追侄子。
接著他還是作罷,抬起眼嘆了口氣,拽著她進了屋裡,把門帶上了。
步霄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點了根菸,看見茶几上放著一杯動都沒動的熱水,還是有點在意地問她:“小徽沒對你幹什麼吧?”
魚薇走去浴室給他放洗澡水時搖搖頭:“沒有,他只是砸了一下門板。”
步霄沒有再開口,把煙塞進嘴裡,只是心裡更難受了,剛才還不如讓他大發脾氣,打自己一頓,用最髒、最惡毒的話罵自己一通,因為步徽那一番話實在更傷人。
其實也沒錯,他怎麼能強求小徽接受呢?換作自己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這事無聲無息給嚥了,小徽那臭脾氣也是自己一手慣出來的,從小到大慣著他、寵溺他的人就是自己,但這事兒自己絕對不會後悔的,再重來一遍,他照樣還是會對他的所有要求百依百順。
步霄緩緩地吐了個菸圈,明白剛才步徽那一番話代表叔侄關係破裂,他要跟自己斷絕關係……
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步霄挑挑眉,心煩地撣了下菸灰,覺得最近幾天他愁得白頭髮都要出來了。
“你去洗澡吧。”魚薇給他準備好了換洗的衣物,浴缸裡也放好了洗澡水,走過來喊步霄去泡澡。
步霄望著她一步步走過來,走到自己身畔,這幾天他一直在煩心著家裡的事,似乎很久沒有好好地看她,於是伸出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裡。
他的兩腿是咧開的,她很自然地就落在他的大腿上坐好,步霄用手摟住魚薇的小細腰時,覺得這兩天一直熄著的火又著了。
舔了舔唇,他唇邊有淤青的地方還是有點痠痛,步霄笑著凝望著她,卻沒有吻上去,他臉上掛著彩,跑了一夜,一身臭汗,又在車裡捂了這麼久,渾身煙味,臭死了,不想玷汙她。
魚薇看見步霄想親自己又沒親,盯著她乾嚥口水的樣子,想了一下說道:“等會兒你洗完澡,咱們出去吧,去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晚上不回來了。”
“嗯?”步霄蹙蹙眉,笑道:“寶貝兒這麼快就想跟我私奔了?”
“周邊的話應該可以吧。”魚薇其實沒想去很遠的地方,只是想跟著他出去散散心,步霄最近心情低落,又累又煩,她都能看出來,要是能去一個遠離G市,遠離步家的地方,只有他們兩個人,好好放鬆一下就好了,魚薇想起之前聽調酒師姐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