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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是如何被逼上絕路,然後與我父親同歸於盡的。
從那以後我就搬到了爺爺奶奶這邊,一棟六層老舊的職工樓的頂層,我爺爺是A大學的老教授,我爸爸算是新中國第一代出國留學生,後來回國後在一家大型國企做機械工程師,而我母親則是名舞蹈演員。我因為受母親的影響比較深,所以從小更熱愛舞蹈,勵志想要成為舞蹈家。我十歲以後的時光就在青苔舊瓦里度過,包括與軒哥的一切,我有時候在想我對軒哥的記憶,會不會也像這座老房子一樣越來越陳舊,陳舊到越來越多的人搬離這裡,陳舊到慢慢無人問津,陳舊到轟然倒塌,無影無蹤……每次想到這裡,我都特別感慨造物主對於人類記憶的設計,真的是一種寬容,也是一種殘忍……
第一次見到陸軒的情景,至今仍然清晰的燒錄在我的腦海,那時的我15歲,那時他32歲……
那天我正好放學,急忙忙的準備去舞蹈教室練舞蹈,拼命往樓上跑時,抬頭看到了一個後背被汗水浸溼的身影,拎著兩大箱書費勁的上著樓。那時的我是個標準的五好少年,見到這種情況當然要上前幫忙。就這樣我認識了帶著金屬礦眼睛,斯文儒雅的陸軒,雖然他帶著眼鏡,但是我還是清楚的看到他左眼的眼瞼下長了一顆淡淡的痣。書搬到他家門口,我才發現他就住我的對門,是我的新鄰居。他對我說謝謝的時候,臉上還流著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很多人這樣的時候都會讓人覺得有些狼狽,但是他完全沒有給我這樣感覺,即使汗流浹背,有些微喘,他還是能讓你覺得非常的從容。我跟他說起我就住在他對門時,他還說真的好巧,以後要多多關照。
晚上從練功房回來,我好奇的跟奶奶說起對面搬來一個新鄰居。
“我今天出門買菜的時候遇到了,是工程學院新來的英國名校的博士,叫陸軒,學校有個重點科研專案,特意把他從國外挖回來的,人家一回來就是教授,學校現在最年輕的教授。”
“原來您早就知道了。”
“以後見到人家要禮貌,要叫陸叔叔。”
“啥!陸叔叔!他也不大吧!”聽到“陸叔叔”這個稱呼我當時真是當頭一棒,眼冒金星,他也沒比我大多少嘛!憑什麼要叫他叔叔!
“人家叫我張阿姨,你不就得叫陸叔叔麼,不然輩分不就亂了,要不你就叫人家陸教授。”
“好吧,那就陸叔叔吧……”礙於奶奶的面子,我也應承了下來。
那時的我,在我的認知裡,我並沒有喜歡他,只是覺得有些好感。因為我父親的事情,我爺爺奶奶最擔心的就是我的性向,同性戀到底是否遺傳這件事情目前科學還是沒有辦法定論。雖然我及其厭惡我父親,但是我知道我是,因為人的生理是不會說謊的。我13歲起,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向,我曾經極度想要證明不是,但是我知道那是自欺欺人。我是學舞蹈的,練功的時候都是穿貼身的練功服,練功的時候能看到很多女生穿著練功服在我眼前經過時,我知道我沒感覺,反倒是在同一個練功房裡看到因為貼身關係而顯現出的男性特徵的時候,我會感覺得到腎上腺激素突然激增,這種生理反應是自然的,它是不會騙人的。
雖然我知道自己的情況,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成為我父親那樣的人,我肯定不會去騙婚,我不想摧毀另一個人的人生。
第二天早晨上學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同樣也要去上班的陸軒,我們兩個結伴往下走時,他突然叫住我,讓我等他一下,於是迅速的跑回了房間,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兩張《夜鶯與玫瑰》芭蕾舞劇的門票。
“學校給的員工票,你是學舞蹈的,送給你,你約上你的同學,一起去看吧,當做昨天你幫我搬書的報答。”他說起話來穩穩的,聲音磁性低沉,特別令人著迷。我那時就想他的學生一定很幸福,老師有這樣的一把好聲音,上課都不會覺得困。
“你怎麼知道我是學舞蹈的。”我當時很驚訝,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昨天看到你書包上,印著“天藝舞蹈”的字樣,再看你走路的姿勢和氣質就猜是了。”這時我才想起當時用的書包是培訓班送的,我都差點忘了。
“都給我多可惜啊,我昨天就幫你抬了一箱書,就收兩張門票,這怎麼行呢?!要不別叫我同學了,咱倆一起看吧,一舉兩得。”
他略微有些無奈的對我笑了笑,但是還是答應了下來。我後來才知道,他為了跟我去看舞劇,推掉了跟家裡人的聚會。
就這樣第二天的晚上,我們一起去看了《夜鶯與玫瑰》,看的時候我思想一直打岔,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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