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飯的時候幾乎沒有人說話,我突然很懷念學校食堂,懷念和麥莉一邊吃飯一邊八卦的時光。這棟房子有某種神奇的魔力,待一秒就像一年似的漫長,把人洗腦變得遲鈍古老,好像待在18、19世紀的歐洲似的。
很有氣勢的老頭第一個開口,看著我笑咪咪地說:“阿烈從沒帶人回家過,你是第一個。”
蘇烈就坐在我對面,我繼尬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他沒有看我,面癱臉移到別處去。蘇烈媽媽拿著水杯喝一口清水,抬頭往我這邊瞧了一眼,冷笑一聲:“他換朋友倒是很勤快。”
我知道她肯定誤會了,從不帶人回家的兒子平白無故帶個女孩回家吃飯,她一定會誤會。像這種情況,沒準兒像電視裡演的那樣,私下裡找人調查我,翻出我祖宗八代三姑六婆,想到這裡就覺得毛骨悚然。
“省省吧你,二十一年裡你出現在我身邊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一百天,你有什麼資格干涉我交什麼朋友。”蘇烈刀鋒一樣的話語切開冷淡的氣氛,有種火上澆油的趨勢。
他媽一張臉似笑非笑,不知道是不是打肉毒桿菌打多了,遠看著沒一絲人情味。她抿一口紅酒,看著蘇烈說:“你是我生的,我當然有資格。”聲音並沒有多緩和。
蘇烈冷笑:“你除了生下我,做過什麼?”
“做過什麼?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我甚至為了陪你吃飯推掉一個上千萬美元的商業會談,飛好幾個小時回來,你還想我做到什麼地步?”他媽也不給他好臉色。
推掉一個千萬美元的商業會談只為回家吃一頓家常便飯?我吞了吞口水心想有錢人就是矯情。那什麼飛去倫敦喂鴿子,去阿拉斯加釣鮭魚的都弱爆了。
“我求你了嗎?要不是明叔連續一週給你發郵件,你根本不會記得我生日。”蘇烈不甘示弱。原來今天是他生日。
“阿烈。”芸珠在旁邊制止戰況進一步展開,似乎一點兒用也沒有。蘇烈媽放下杯子,威嚴地道:“你不可以這麼和我說話,你在這房子裡待一天,你就歸我管一天,你就不能這麼和我說話,也沒本事這麼和我說話。”
蘇烈還想反擊,芸珠從旁邊拉住他。火藥味瞬間蔓延至整個餐室。我像看八點檔的狗血電視劇一樣看傻了,原來我和麥莉總黑現在的編劇太胡扯是多沒有根據的事啊。
“給我坐下。”老頭兒說話了,聲音不溫不火的,卻相當有威懾力,“當著客人的面,誰都不準給我胡來。”他看向我,和藹地笑,“沒事,繼續用餐。”
我有點蒙,扭頭望向鍾斯宇,他雖然坐在我的左邊,但由於餐桌太長,我們之間還隔著一點距離,他朝我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出聲。芸珠坐在鍾斯宇對面,也就是蘇烈的右邊,她也朝我淡淡地一笑,大概是想化解蘇烈母子造成的尷尬。
餐桌上源源不斷送上精緻豐盛的食物,我的肚子明明很餓,但是由於太緊張,竟一點胃口也沒有,不吃又過意不去,也根本不管眼前放的是什麼食物,吃了幾口後開始覺得肚子不舒服,一團亂氣在肚子裡作怪。鍾斯宇看出我的不適,小聲問我哪裡不舒服。我剛想開口,一個飽嗝從丹田躥上來,一直滾到喉嚨,控制不住,“嗝”的一聲,餐桌上的人包括在旁邊傳菜倒酒的傭人,全部驚恐地瞪著我。我竟然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打嗝!
接下來,一發不可收拾,一個,兩個,三個,一連串的嗝從我的嘴裡冒出,我捂著嘴巴卻控制不住身體,痛苦地望著眾人,指著眼前貌似有土豆的濃湯,說:“我……嗝……吃土豆……嗝……會打嗝……嗝嗝……”
“快喝點水。”鍾斯宇第一時間從旁邊遞水給我。我捧著杯子喝了一大口,又一陣呃逆,滿口的水全噴到坐在對面的蘇烈臉上。頓時其他人安靜下來,只有我不間斷地發出有規律的打嗝聲。在場的人反應如下:
蘇烈媽媽原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僵得像塊鐵餅。
“哈哈。”坐在主位的老頭大笑兩聲。
芸珠忍俊不禁,想笑又沒法大笑。
鍾斯宇一邊給我輕輕拍著背,一邊擦他額頭的汗。
蘇烈呢?他閉著眼睛,眉頭緊皺,臉上滿是水痕或是我的口水。我怕他一睜開眼睛,眼裡會飛出無數把利劍,不敢看他。由於打嗝排山倒海,沒有停歇的意思,根據過去的犯病經歷,至少要持續半個小時。我向蘇烈投去了請求他放過我的目光,他根本沒有看我,摔了餐巾站起來洗臉換衣裳去了,一張臉烏雲密佈,隨時都能擠出閃電來。
鍾斯宇提出送我回去,好好的晚宴就這樣被我毀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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