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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我的抓狂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抱著手臂冷靜地說:“你是石頭腦袋嗎?我要你答應我的第二件事,明天晚上跟我回家。”
“什麼?”我驚掉下巴,聲音大得整個食堂都有了迴音,不遠處幾桌子同學被震得差點掉了筷子,投來了不滿的眼神。蘇烈挖了挖耳朵,好像在抗議我嗓門大。
“吃個飯而已,你不必小題大做。”
“吃飯哪裡不能吃,幹嗎非得跟你回家吃啊?”我瞪著他。“吃飯哪裡都能吃這種好事,我會讓你幹?”他瞪著我。
我真不知道自己當初腦子怎麼熱了就答應他,現在後悔得把自己當雞腿啃了的心都有。好不容易明朗的心情,就這麼被蘇烈那混蛋毀了個全屍。
麥莉和許徵爬山去了,明天回學校,沒人給我排憂解難。許徵在微博群裡有個登山愛好者群體,每個月都要發起至少一次爬山活動,意思是不把五嶽爬過都不好意思說是山頂洞人的子孫後代。據許徵說,他的最高目標是珠穆朗瑪峰。不過有麥莉在,他們爬不了什麼太高的山,麥莉頂多在半山腰或者山腳下,住在頗有詩意的小客棧裡一邊品著茗茶一邊等他們麥莉一不在我就有點百無聊賴,一整天都過得渾渾噩噩,還得絞盡腦汁想怎麼接蘇烈的招。為了躲蘇烈我整日都窩在圖書館裡。圖書館四樓是政治哲學類書籍,人跡罕至,連政治系和哲學系的學生都少得可憐。有些書籍光名字看著就很催眠,比如康德的《任何一種能夠作為科學出現的未來形而上學導論》。我常常找一個偉人思想精華彙集的角落,看東野圭吾的推理小說。只有這種時刻,我才覺得六根清淨。
我晚上從圖書館出來,回到寢室樓下,撞見有男同學在點愛心婚燭求愛,樓下被人圍得水洩不通。類似的場景每個學期都要發生很多次,可是這次的規模空前盛大,搞得像求婚現場,策劃人都請來了,正在現場徵集合唱團唱歌,王力宏的《愛的就是你》和曲婉婷的《我的歌聲裡》,只要加入,一個人有100元的酬勞,有會彈吉他的能得500元。這麼好的差事我當然要插一腳,不會彈吉他就退而求其次加入合唱,雖然歌詞記不得幾個,但滿大街都唱爛的歌,調子都懂。100塊錢能買好多兆手機流量呢。這就是這種二流學校裡富二代多的好處。
我領了錢,站在人群裡,美滋滋地一起合唱,為了表示誠意,不是白領錢,我昂首挺胸站到最前面一排。燭光、鮮花、人群、掌聲,閉上眼就是小時候參加合唱團的場景重現。當年個子小小的我只是站在最後一排唱幾個和音,也覺得是被上帝眷顧。我陶醉了。
換作被告白的是我,如此興師動眾的場面,很難不被打動,就算不被打動,也不忍心破壞這麼好的場景,怎麼也得先答應下來。可女主角不買賬,她是我們那棟樓出了名的法學院研究生大美人,高貴冷豔的大美女,每個月都有男生在樓下表演求愛戲碼。天知道她是不是被求愛太多次了,總之她脾氣很不好,眼神也很有問題,端盆洗腳水二話不說從二樓澆下來,不偏不倚,全澆在站在第一排、正在張口用力唱“愛”的我身上。
我喝了一大口洗腳水,又一次打破了出糗紀錄。
人群裡有一個笑聲特別響亮,然後是一連串的爆笑聲。
笑得最大聲的是蘇烈,他是這個求愛現場的策劃人,被拒絕的男主角是他的哥們兒。我隔著人群看了一眼蘇烈,他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沒有人像他笑得那麼放肆那麼可惡。只有一首歌的歌詞能完美詮釋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張學友的那首老歌:燈光熄滅了,音樂停止了,我的心是真的受傷了。
我渾身溼透,抱著頭灰溜溜地推開眾人一口氣跑上三樓,跑回寢室用力地關上門,把狼狽的我與喧囂的世界隔開。我洗好澡換好衣服,坐在書桌前用毛巾擦乾頭髮,多年出糗的經歷,讓我早己練就一種迅速恢復平靜的心態,只是想著蘇烈欠扁的笑臉,火氣上躥。
天氣已經開始熱了,我卻覺得一陣透心刺骨的涼,關窗拉窗簾準備爬****蓋被子睡覺,沒想到蘇烈打來電話,鈴聲響了很久他都沒結束通話,真執著。我忍無可忍接了電話,正準備罵他又一時詞窮。
他在那頭說:“我實在忍不住,不知情的人都不覺得多好笑,我目睹了你參與活動的全程,你是有多缺那100塊,沒有哪個人像你那麼二,表現欲那麼強,唱得那麼用力,你腦袋裡一定裝了石頭,哈哈哈……”
你才腦袋裝石頭!落井下石的人我見多了,還沒見過他這麼賤的,我想大罵特罵,剛張口就對著電話連續打了兩個巨大的噴嚏,噴嚏觸屏,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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