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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二十歲,我早……”後面的話他咽回去了,我知道他要說什麼,要是年輕二十歲,他早追去美國找我媽了。
由於不知道我要去多久,總覺得一年半載少不了,玻利維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倒黴起來擦肩而過都遇不上。電視裡演的那些想去哪去哪的人看起來瀟灑,女友走了男友直接追去國外找她皆大歡喜,而現實遠沒有那麼容易,光去南美的簽證問題就夠我頭疼的。
所有人都在竭盡所能地幫助我,我媽透過她的關係網,聯絡了一位在玻利維亞開公司的朋友,給我發了一張工作邀請函,讓我得以申請到一年的商務簽證。
在電視臺實習的最後一個月,我一邊辦簽證材料一邊學習後期製作。節目組領導聽說我實習結束不打算轉正專門找我談了一次話,希望我能繼續留下,他大概看中了我的肱二頭肌,誇我比男生幹活還有效率。
我去意已決,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或許什麼也沒能吃上,沒準還把自己餓死。遠方有什麼召喚著我,有點自毀前程的趨勢,但我不想回頭。宮崎駿電影裡我最喜歡《哈爾的移動城堡》,哈爾戴到蘇菲手指上的那枚指引方向的戒指,其實是我留在蘇烈那裡的心,指引著我義無反顧地奔去。
秋去冬來,我還沒從秋天中回過神,有天在節目組裡錄節目到半夜,出來時發現整個世界一片茫茫白雪,12月第一場雪告訴我冬天到來的殘酷事實。
聖誕節,我回學校看了一場楊朵薇新導的話劇,她是導演也是主演,聽說話劇被上海的學校邀請去演出,我熱烈祝賀了她。楊朵薇聽說我要去玻利維亞找蘇烈,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我輸得心服口服,祝你好運。”
“沒有誰輸誰贏,時間才是最大的贏家。”我對她說。
回到那個音樂廳,每一寸燈光,每一張椅子,都能叫我想起當初強吻蘇烈的場景,我一直沒敢承認,在強吻他那一刻,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我強烈地想念他,坐在音樂廳裡想他,走在路上想他。我擔心時間會沖掉他對我的記憶,每度過一天,我越對自己沒信心。
元旦,我和麥莉去後海放煙花,麥莉舉著仙女棒在一群小孩子中間快樂地跳來跳去,她說她快好了。我很佩服她,總能迅速地從一段失敗的感情中抽身,即使不能全身而退,也不會缺胳膊少腿。
寒假才過沒幾天,我收到芸珠去巴黎的訊息,臨走前她把那幅我的畫像寄到我家。鍾斯宇最終沒有跟她一起去。
春節前幾天鍾斯宇約我出去見面,我們約在電視臺旁邊一家星巴克,各自喝了兩杯拿鐵才開口。他說要回美國工作,我不敢問他是不是和芸珠結束了,我怕一開口,就知道我不想知道的答案。有時候沒有答案也是一種答案。離開前他輕輕揉了揉我的短髮說:“別擔心我和芸珠,我現在可以百分之百地告訴你,我對她有心,我們不會就這麼結束,我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明白我們已經是像親人一樣的存在。”
我眼眶突然就紅了,激動地說:“太好了,太好了。”
這算是秋天至冬天裡發生的一件好事吧,給人安慰的好事,像爐火一樣溫暖人心。
簽證終於下來了,出發的前一週也是實習結束的最後一天,我收拾好東西從電視臺出來,看到明叔站在一輛凱迪拉克旁,一見到我就迎上來說蘇老爺子請我去一趟。
我笑嘻嘻地說:“我正想找一天去拜訪他老人家。”
明叔沒有笑,他好像從來不笑,拉開車門請我上去。他絕對是個有故事的人,我注意到他右手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車子駛離電視臺時我問他疤痕怎麼來的。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輕輕挑了挑眉毛說:“機破”
又是機密。我正覺得自找沒趣,明叔卻突然笑了,笑得令人銘異。他說:“我開玩笑的,傷疤是以前在特種部隊弄的,很久以前的事情,怎麼傷的我也忘了。”
“人真的能很容易忘記受過的傷?”我問他。
“因人而異,要看給你製造傷疤的人是誰。”他答。
一路上我們再也無話,到了蘇家豪宅,蘇爺爺這回已經在長廊外等著我。他已經不坐輪椅了,而是站在長廊裡,身體看起來恢復得很好,氣色不錯,立在寒風中有種要把寒意打壓下去的凜然氣冬天城堡的景色又是另一種壯美色彩,花園裡的樹,葉子雖已枯敗,枝幹卻被修剪得具有藝術感的生命力,每一棵都像一個舞者,新移種的螅�蟮南扇蘇婆柙砸慌枰慌枵�氳匚ё懦だ齲�躺�歡嘁膊簧俑嶄蘸貿閃私跎鹹砘ǖ牡闋骸�
寒暄過後,我們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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