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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裡面囚禁終年的兇獸,它又開始對著我嘶吼。
洛于謙說的這次潛水發生在安念走後的第二年,這個事故發生之後,我心理上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不管白天黑夜,腦子裡旋轉的全是那些葬生大海的夥伴的臉。再加上這件事引起很大的社會反響,那麼我就不僅要承受心理的壓力,還要承受輿論的壓力。那些日子,我最害怕的就是媒體,記者,電視,報紙之類。
陳翼屏女士見我神經太過緊繃,便給我打包了行李,將我攆到一個森山裡,讓我自我修復。於是我就獨自一人躲在一個小山村裡生活了半年,好在沒有辜負陳翼屏女士,我將那件事壓在了心底,只要不去觸碰,我就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洛于謙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深情而真摯:“我知道你從來沒有真正忘記過那次死亡行程。我可以陪你再次潛入馬裡亞納海溝,幫你真正地釋懷,就算最後死在海洋深處也沒有關係。”
的確,那件事之後,我仍舊極度熱愛著所有的冒險運動,我還想再潛入一次馬裡亞納海溝,給我喪生的夥伴一個祭奠。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敢了,我的身上有著關於陸向遠的牽絆。
我努力讓自己笑得不那麼僵硬,回望著他說:“可是我現在怕死了。”
我又開了一瓶酒,一仰脖子咕嚕嚕直往肚子裡灌,洛于謙卻按著我的手:“雖然喝的是啤酒,但是喝太急還是容易喝醉。”
“沒關係,反正你答應要送我回去的,我相信你。”我拍開洛于謙的手,轉過身去,眼神立刻黯了下來。
一直以來我都給自己上了很緊的發條,但是洛于謙的話讓我這個發條的零件四分五裂。我急需要讓自己冷靜或者昏睡,冷靜顯然已經不能了,我只能選擇昏睡,所以我要喝酒。
洛于謙沒有喝酒,他只是凝眉盯著遠方黑茫茫的水域,誰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而我也沒有再說話,就一直喝酒。
……
我不知道洛于謙是什麼時候送我回來的,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了,陸向遠也閉著眼睛,靠在我的床頭。
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最明媚的太陽,真好。
陸向遠,我的小太陽。
宿醉之後總是頭痛欲裂,以後再也不喝那麼多啤酒了,那麼便宜肯定很傷身體。
我撐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隔著陸向遠很近的距離觀察著他臉上的一點一滴。
半開半合的窗簾處顯露出一截鋪著金色光芒的陽臺,三隻個頭超小的雀鳥停在陽臺上,梧桐葉形狀的小腳丫踩在黃葉上,傳出細碎的聲響。
整個悄悄流逝的時光好似都停留在這個房間裡,停在我凝視著陸向遠的目光裡。
眼神比光陰長情,我比誰都愛這個叫做陸向遠的男人。
陸向遠突然睜開了眼睛,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醒了,頭痛嗎?”
雖然還有點痛,但我還是搖頭。
我默默地挪開自己的身體,裝作自然地問道:“昨天洛于謙什麼時候送我回來的?”
陸向遠站起身,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淡淡地說:“快凌晨兩點鐘的時候。”
我心裡有一絲愧疚的情緒升起:“是不是吵到你睡覺了?”
陸向遠沒有說話。
“吵到了?”我的聲音低得只有我自己能聽見。
陸向遠彎下身子,雙手撐在床上,上半身充滿威脅性地靠近我:“昨天是你生日,你怎麼不說呢?”
知道陸向遠並不是因為我吵著他或者是我回家太晚而生氣,我就有了和他對視的底氣,反問道:“洛于謙告訴你的?”
安念我已經打過招呼,她不可能,那就只有洛于謙了。
陸向遠不置可否。
時間太過倉促,我隨意捏造了一個理由:“我想著你那麼忙,不過一個生日,我不想麻煩你。”
說罷,我就已經意識到這個理由粗糙得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陸向遠的眼睛瞪得很大,聲調不由自主地提高:“所以你就去麻煩洛于謙?他大概也不比我輕鬆吧。”
我搖頭:“我沒有想麻煩洛于謙,他是念念告訴他的。”
陸向遠冷冽果斷地說:“好了,我不想跟我的妻子大清早的就開始討論其他的男人。”
我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我也正有此意,話題到這裡終止最好。”
我覺得我坐在床上和站著的陸向遠聊天,氣勢上就會矮上一大截,所以我趕緊起身穿好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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