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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嘉抱著信拖著行李箱走出公寓,信步一走就看到了不遠處小花園前的長板凳,她坐在椅子上想了許多,異國他鄉來來往往的人,她身邊帶著她所有的行李還有一副孤膽就這樣懵懵懂懂地闖入了地球儀上的另一片大陸。
事實證明,童話裡都是騙人的,她在異國他鄉獨身一人,走投無路拜師無門,彷彿再也沒有更差的地步了。
令嘉心大地靠在長椅背上,意識漸漸混沌,後來只覺得身上一暖,熟悉而又有安全感的氣息一下子就讓她陷入了沉睡。
是……他?
令嘉不知睡了多久,再睜開眼的時候,暮色四合,國外的太陽也並沒有比國內的太陽走得慢,該來的該走的依舊自若。
令嘉起身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那個想象中的身影。心中一直盤旋著莫名的遺憾,再坐會椅子上時,她發現一輛警車停在了她面前。
“你是迷路了嗎?”
外國警察友好的問,令嘉搖搖頭,“我沒有迷路,但我卻有些迷茫。”
外國警察哈哈大笑,發現這個從神秘的東方來的嬌滴滴的小姑娘有著別樣的幽默,於是也笑道,“我們警察願意為迷茫的人提供晚餐,請問您需要嗎?”
“當然。”
不知出於什麼,令嘉猶豫了片刻爽快地答應了,外國警察笑了笑帶著令嘉走到了不遠處的汽油站,和在收銀臺的外國美人說了兩句什麼,外國妞轉身從身後掏出了兩個三明治遞給警官,他又將三明治遞給了令嘉。
令嘉握著手心裡冰冷又硬邦邦的三明治,還是朝著警察爽快地道了聲謝,轉身又回到了長椅上。
她現在很餓,從下飛機到現在她一滴水都沒喝,令嘉拆開包裝,大大地咬了口手裡冰冷的三明治,邊吃著她卻覺得突然熱了。
抬頭,發現一個溫熱的牛奶杯緊緊貼著她的臉頰,令嘉視線一瞬間模糊,在她被人拒之門外的時候她沒哭;一個人獨自在異國他鄉的街頭流浪的時候她沒哭;可就是這樣一杯溫熱的牛奶卻讓她不堪一擊變得格外柔弱。
“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不要吃太涼的東西。”
令嘉恍惚,他還記得月末的時候通常是她親戚來訪的時候,她的經期一向很準,就是第一二天有些不舒服倒也沒什麼,唯一就是不能吃冷的東西,不然會絞腹痛不止。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他都記得。
薄庭川看著眼前哭得像個小淚人似的小姑娘,微微一嘆,認命地將人臉上的淚輕柔地拭去,順手將人摟進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本來就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姑娘,硬是要架起翅膀自己翱翔,他原本是不想管的,可耐不住有一顆不爭氣的心,滿心滿眼裡都是那個冷心冷清的小姑娘,擔心她吃得好不好又擔心她一個人在外安不安全,總之一顆心操碎了還換不回半點好。
可這一切又能怎麼樣呢,他想得再多也停不下默默跟在小姑娘身後的動作,一路尾隨跟著她來到這裡,看著她失魂落魄地站在異國街頭,他努力按捺住自己想上前的念頭,最後卻還是在小姑娘恬美的睡容裡被打敗,上前護住小姑娘難得來的安寧。
後來在她醒來前他就提前離開了,沒走多遠,還是眼巴巴地買了杯熱牛奶又折了回來,發現小姑娘一個人默默蹲在長椅上啃麵包。
他就這樣一步步看著自己走向淪陷,走進他的萬丈深淵。
可他卻……甘之如飴。
熱牛奶貼著令嘉的臉,她從男人柔軟的風衣裡抬起頭,抽抽噎噎地看著他,好不可憐。
薄庭川也笑了,小姑娘這是惡人先告狀,是吃定了他捨不得打她又捨不得罵她,更捨不得看她吃半點苦。
將手裡的牛奶遞過去,薄庭川透出紙巾將令嘉臉上的淚擦去,“趁熱喝了。”
令嘉乖巧地含住吸管,嘴裡喝著牛奶可眼裡卻眼巴巴地看著薄庭川,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眼神溼漉漉地看著他,弄得薄庭川心頭一陣柔軟。
“喝完我們就回去。”
薄庭川的手在令嘉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揉,本以為令嘉應該會點頭同意他的建議,卻沒想到懷裡的小姑娘卻是搖了搖腦袋。
薄庭川的手在身側忍不住緊了緊,他在來之前從冼海那裡知道了令嘉之前鬧彆扭的原因,知道後他又好氣又好笑。生氣的是令嘉問都不問他就這樣給他判了死刑,一點信任都沒給他;好笑的是令嘉還真是個孩子,一鬧脾氣就想著往外走,還得害他跑那麼遠追妻。
察覺到薄庭川渾身的緊繃,令嘉急急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