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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馥兒託給你,是把命也給了你,你為什麼沒能看住她?那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五月垂眸,白馥已死,他不想再毀了她的名節。但若他不死,這件事他一定要查個明白。
“卑職當時被人下毒,忙著去解毒,以至於——讓人有機可乘,累及王妃出事。”五月雙手托起劍身,“卑職罪該萬死,請殿下殺了卑職,卑職絕無怨言。”他隻字不提自己的母親,有些東西真的沒必要再提。
當年是母親傷人在先,害死了皇后的孩子,還讓皇后終身無法成孕。
有因才有果。他沒有怨恨,但也不覺得自己欠了別人的。恩怨是上一輩的,跟他沒關係。
從他被趕出去,而後被挑選入十二月開始,他就忘了自己也姓容。他是五月,不是容景鈺,不是皇帝和華側妃的兒子。他只是個孤兒,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寒光閃過的時候,五月只覺得一陣劇痛從左腕上傳來。胳膊當場垂落,鮮血沿著指尖不斷滾落,觸目豔紅。他的額頭滿是冷汗,更讓他清楚的是,自己是左手劍。也就是說,從今往後,他算是個廢人了。
“你自由了。”容景睿手一鬆,冷劍咣噹一聲落地,他扶著牆亦步亦趨的往她的院子走去。
“殿下?”五月瞪大眸子。
容景睿深吸一口氣,一覺醒來天地失色,他彷彿蒼老了很多,“我們兩清了,你走吧!以後,不會再有十二月了,所以我也不需要你留在我身邊。走吧,都走吧!”
他誰都不需要,什麼都不要了。
五月捂著血流不止的手腕,定定的望著容景睿離去的背影。既然他沒死,這件事他一定會查清楚。到底是誰給他們下藥,肯定是這府裡的人!
只不過他沒想到,皇帝為了讓容景睿快速從白馥死亡事件裡走出來,冊封容景睿為恭親王,並且藉口換掉了府內所有的奴才,一個不留。
然則五月還是發現了問題所在。一個叫茯苓的丫鬟在那天夜裡之後就失了蹤。而這個丫鬟,是白馥回到恭王府之後,很少接觸的那幾人之一。
但可惜,茯苓已經下落不明。
不知道是知道了什麼秘密逃離恭王府,還是被殺人滅口,都是未知。
恭王府不發喪不出殯,有些奇怪。所以白馥連個衣冠冢都沒有,容景睿始終不相信她死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日不見屍骨,一日不得立碑立墳。
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男人嘛,傷心一陣子也就好了。這恭親王約莫而已是如此,等到府中妻眷更多一些,就會忘了那個一笑傾城的女子。
殊不知在他的書房裡,每日一個柳藤球,掛得滿滿一屋子。
他的病一直沒好。反反覆覆的。
即便如此,皇帝還覺得他應該沒事了。誰知有一天夜裡下了一場大雨,第二天便聽說容景睿瘋了。他成了徹頭徹尾的痴傻之人,言辭含糊不清,咬字不明,神情呆滯而痴愣。
他誰也不認識了,便是自己的兒子,也都視若無睹。
他抱著柳藤球,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皇帝這才知道,容景睿心裡的結,成了死結,可惜為時已晚。也是從那以後,容景睿成了容盈,他再也不是昔年那個睿智聰慧的四公子。
月盈則缺,水滿則溢。
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
而白馥的屍骨。一直沒能找到,崖下太深很難攀到崖下。最後容景睿瘋了,皇帝也就放棄了找尋白馥屍骨的念頭。這個女人,最是可恨。活著的時候霸佔了他的兒子,死了也把他的兒子弄瘋了。
可皇后說,有因才有果。
一脈相承的父子,骨子裡的情分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皇帝想起了自己當年,孟淺雲死的時候,自己不也是差一點就瘋了嗎?以至於這些年,他還是不敢提及,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他生莫做有情痴,人間無處著相思。
可惜當時誰也沒發覺,那柄蓮傘——不知何時悄悄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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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馥跳崖的那一刻,凌雲就已經回來了,不過現在他是夜凌雲。每年生辰。他所要的禮物是一幅畫軸,所以這些年在他的房間裡堆著一大堆的畫卷。從她四歲一直到現在,每年一幅畫,每年一個模樣。她女大十八變,他都快要認不出她來了。
那一夜的雨真大,他是眼睜睜看著她一躍而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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