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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就是這幾日天氣不好,有些長紅疹,稍稍忌口便沒什麼大礙了。”如意笑道,“林姑娘趕緊坐好,我這就帶著你回棠梨院。”話語間,一臉的欣喜。
林慕白笑了笑,“看樣子,你家姑娘待你極好,才會換得你這般忠心。”
“姑娘待人自然是極好的,若不是她,我只怕早已淪落成泥。”說到這兒,如意稍稍垂眸,不再言語,默默不語的驅車離開。
“師父,你怎麼了?”暗香低問,她跟著林慕白多年,自然知道此刻的林慕白神色有些不太對勁。可師父方才還淺笑著,此刻怎麼就不太高興了呢?
風過車簾,偶爾能看到外頭驅車的如意。
林慕白定了神,好似想到了什麼。
“師父?”暗香又低低的喊了一聲,“師父你沒事吧?”
林慕白搖頭,眸色微沉,“我沒事,只是——好像哪兒不太對勁。你別會所話,讓我好好想想。”
暗香點了頭,緘默不語。
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呢?
須臾,馬車停了下來。
“師父?”暗香道,“該下車了。”
林慕白點了頭,隨即下車,照舊是從偏門進的棠梨院。
紅綃奄奄一息,看上去似乎更虛弱了一些。這一次,她沒有抹胭脂水粉,整張臉素白無光,就像個垂死之人。可偏偏又有心願未了,所以硬撐著一口氣。不敢輕易散去。
見著林慕白進來,紅綃黯淡的眼底,終於浮現出一縷曙光,柔弱無骨的手微微招攬,“你來了?”
“你怎麼成這樣了?”林慕白蹙眉,她這高燒剛褪之人,似乎也沒這樣虛弱。而紅綃,怎麼就——看上去紅顏憔悴,實在惹人憐惜。林慕白快步走到床沿坐定,“我與你看看。”
她伸出手,任憑林慕白輕釦其腕脈,笑得蒼涼,“近日有些夢魘,睡得不踏實,所以——”
“姑娘都兩日未眠了。”如意道。
紅綃瞥了她一眼,“多嘴!”
聞言,如意退出房門,“我去給姑娘備點粥。”
林慕白輕嘆一聲。“你這兩日心事太重,如今氣血不勻,怕是傷著根本了。那些藥你別吃了,我給你換一個方子,但是你再這樣自己折磨自己,再這樣下去,我也救不了你。”
紅綃圈紅了美眸,依舊笑靨淺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即便如此,我也謝謝你。在我生命裡的最後那一段,還有人肯不遺餘力的幫我一回。像我們這種人,此生都身不由己,從未有人肯正眼看我們。風華無限之時,你便是那天邊的雲彩。一旦紅顏薄暮,那就是卑賤至極,任人踐踏。可是你不同,所以不管我是生是死,我都很高興,有你這樣一個朋友。萍水相逢,亦俠義心腸。”
“醫者父母心,若非迫不得已,誰不想相夫教子?”林慕白笑了笑,轉身走向桌案去開方子,“你也別多想,好好養著才是。”俄而又見到了被整理在一處的四書五經,“你不看了?”
“身子受不住了,不看了。”紅綃垂眸,口吻微涼,“看過了,也就罷了,沒必要再看。”
林慕白沒有追問,將方子交給暗香,“你趕緊去抓藥,越快越好。這藥趕緊吃,吃完了咱就回去。”
暗香撇撇嘴,“師父這是念著某人,心急火燎的要回去呢?”
“死丫頭!”林慕白蹙眉,暗香扮個鬼臉,撒腿就跑。
等到暗香出門,如意才端著一碗粥進門,面色有些難看,“這傅公子也真是的,一大早就發酒瘋,如今躺在閣樓裡還不出來了,真讓人頭疼。”
林慕白蹙眉,“傅公子?”
紅綃勉力起身,“是傅家的少東家,剛剛接手了家業,所以本性暴露無遺。傅家本就豪富,傅老爺前不久過世了,這家業就落在了傅公子的手中。以往還算本分老實,可如今,整個就是敗家子。成日在花街柳巷,眠花宿柳的。昨夜就留在了棠梨院,沒回去呢!”
“一大早的,棠梨院的姑娘們都還在休息,哪有姑娘伺候他。這傅公子,還口口聲聲喊著要見紅綃姑娘,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如意撇撇嘴,小心的攙起紅綃坐起來,“姑娘莫管閒事,喝點粥吧!”
卻聽得外頭,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巨響,隔得不遠。
輕嘆一聲,紅綃道,“我去看看吧!”
“姑娘?”如意不悅,“你身子不好,還是我去看看吧!”
音落,如意便快速出門。
不多時,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瓷器碎裂之音,繼而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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