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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不信,想去擊鼓鳴冤。可刑部來人,給了撫卹金就要我們閉嘴。”
“娘知道,這是有人通了上頭,肯是拿錢買了人。我爹為官清廉,兩袖清風,還因為正直的性子得罪了不少人,如今還有人拍手叫好,說我爹死的好,擋了他們的財路。所以我娘就拿著錢,帶著剛剛週歲的我,走得無影無蹤。因為她擔心,我們也會被人殺死。”
“那段時間,娘花白了頭髮,極好看的容色,也變得憔悴不堪,佈滿了皺紋。短短數年,就如同老嫗,再也不是當初美麗的巡撫夫人了。因為哭得太多,孃的嗓子都啞了,有時候說著話突然就斷聲了。大夫說,娘是憂鬱成疾,傷了了喉嚨。”
“在我八歲的時候,娘走了。把我丟在一戶農家,走得無影無蹤。我知道,她不是不要我,她是要為爹去報仇了,可她不願我跟著,因為我太小會拖累她。”
聽到這兒,所有人都垂眸輕嘆,不免扼腕。
“沅河決堤,養我的那戶人家都死了,剩下我一個人漂泊。可我沒想到,還能遇見我娘。也許是冥冥之中,我爹也要我為他報仇,他死得冤,怨氣難消。”雲水抱緊了自己的母親,“我認出了我娘,我娘也認出了我,母女天性那是一輩子都改不了的事實。”
“方問山是我殺的,跟雲水沒關係。”蒼老的女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女兒懷裡,比身體更虛弱的是靈魂。她已經報仇了,方問山死她手裡,死得那麼慘,她無愧與自己的夫婿,卻愧對自己的女兒。這場恩怨,是她親手把女兒也一起葬送了。
“該死!”方仁杰驟然騰空而起,幾乎是拼盡全力。即便手銬腳鐐,他的憤怒也足以忘卻一切,沉重的鐵鏈。狠狠的朝著雲水懷中的啞叔甩去。
“娘!”雲水驚呼,以身覆之。
“雲水!”林慕白一聲喊,卻見靠得最近夜凌雲壓根沒有要出手攔阻的意思。這些衙役,本就不是方仁杰的對手,而夜家莊的護院,沒有夜凌雲的吩咐,自然不會插手。
“不許殺——”金無數來不及喊。
沉重的鏈條已經甩在了雲水的脊背上,一口嫣紅的鮮血噴在了她母親滿是褶子的臉上。王夫人翻個身,驚恐的抱著自己的女兒,歇斯底里的嘶喊著,“雲兒?雲兒?!”
方仁杰身子一顫,神情駭然,即刻被衙役摁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也不想動彈。抬頭,是雲水滿是鮮血的容臉,她揚起釋然的微笑。“娘,把解藥給莊主夫人吧!我終於可以——不再為仇恨而活。”
那笑容,看在方仁杰的眼裡,一如初見,卻痛徹心扉。
美眸,合上。
再也沒有睜開。
金無數輕嘆一聲,“王夫人,你滿意了嗎?”
換來的是,淒厲的哭喊聲,聲聲斷人腸。
如意班曾經怎樣的輝煌過,高漸也曾是讓人欣羨的一等一名伶。可誰知道,最後的最後,如意班到底樹倒猢猻散,以後再也不會有如意班了。
在一處荒地,衙役找到了方問山被燒成一團的屍體,距離骨灰還差那麼點火候。與泥土混在一處,早已不成樣子。但到底還是找到了!
方問山固然是心狠手辣的,沒被王家母女殺死,還敢潛入夜家莊準備殺死雲水。可他也明白,這樁案子必定是自己的舊仇,而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允許他揭開過往傷疤,所以只能悄悄的來殺人。
很可惜,他高估了自己,忘了自己老了,再也不似當年的血氣方剛。沒想到,殺人不成,反而被追出來的王夫人設計殺死。不得不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一場精心佈置的連環殺人案,到此告一段落,剩下的就該是金無數的事。夜凌雲唯一沒弄明白的是驗屍簿上到底寫了什麼,等到金無數開啟來,夜凌雲才知道,原來林慕白從離開就懷疑方問山沒死,也就是從方問山來殺雲水的那時候起,林慕白就已經懷疑雲水是兇手了。
直到確定了方問山的身份,林慕白便猜到,這是一場談不上對錯的尋仇之殺。
好在王夫人最後遵循了雲水的遺願,把醉三的解藥交了出來。醉三其實是當年那莊懸案的證物,被王巡撫無意間帶回了家,並且千辛萬苦尋了醉三的解藥,以備不時之需。在王巡撫死後,醉三就落在了王夫人的手裡。當所有人都以為物證消失的時候,卻忘了王夫人手中的醉三。她曾經想過,要用醉三來了結自己的性命,可嘆終歸仇恨勝了一切。
房間內不見暗香,林慕白蹙眉,想著這丫頭方才見自己受傷,應該不會走遠,難不成去藥房了?外頭的路暗香也都認得,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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