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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了鄭三嬸上轎,馨姐兒已經溜到轎中和鄭三嬸同坐,嫣然對女兒笑著搖頭,並沒攔她。上轎的上轎,坐車的坐車,浩浩蕩蕩回了容家。
等進到容家廳裡,各人重又行禮之後,又坐在那聽鄭三叔夫妻在那講去廣州的事。根哥兒偶爾插話,馨姐兒有時也問上幾句,廳裡氣氛是和樂融融。
陸婆子走進來,在嫣然耳邊小聲地道:“二房的少爺,現在在外頭等著,說有事要尋奶奶!”
自從周氏回到周家居住,她兒子去書院讀書,日子平靜,嫣然除了逢年過節時往周家送一份禮,周氏兒子會過來給叔叔嬸嬸磕頭之外,再沒多少來往。此刻不年不節,怎地這時會過來?
嫣然心裡雖覺得奇怪,也走出去。
周氏的兒子原先只有小名,去到書院裡先生給他取了大名,容成業。此刻容成業正等在外頭,瞧見嫣然出來忙上前行禮:“曉得三嬸家今日有喜事,本不該來打擾的,只是這件事,除了三嬸,我曉不得能求到誰那裡。”
嫣然聽的這話有些蹊蹺,讓容成業到裡頭坐了,又讓陸婆子端來茶水才問:“是不是你娘又?”
嫣然的話讓容成業的臉色稍微有點窘然,但很快容成業就道:“確實如此,三嬸,我曉得依了我娘和我爹的作為,再讓您管這事,實屬不當!”
說著容成業就起身一撩袍跪在嫣然跟前:“但侄兒實在沒臉再去求人。外祖母已經被我娘氣的躺在床上,二舅舅說了,不許我再上門,不然就把我打出去!”
說著容成業就伏地哭起來,嫣然輕嘆一聲把容成業扶起:“你先起來,有話可要好好說!”容成業應是才對嫣然說出實話。
原因和嫣然想的也差不多,就是為了容成業的婚事。容成業今年已經十七,讀書還算聰明,去年應過了童子試,周氏心裡就把兒子當做了大指望,一心巴望著兒子能讀書成才,到時也好在嫣然他們面前多多顯擺。
因此對容成業的婚事,周氏百般挑剔,想著自家日子富裕,兒子又讀書成器,不管誰家,定一說就許。這麼些年,周氏的脾氣揚州城裡已然盡知。曉得周氏性情的,雖覺得容成業不錯,可是上面有這麼一位婆婆,自然不肯答應。
那稍微差些的人家,周氏又怎樣都看不上。因此選了差不多一年多,還是周太太看不過眼,出面幫容成業挑了一家,家事剛剛過的去,家裡有個四五百畝的田地,在揚州城裡也有一間店鋪。女兒是個溫柔性子,十一二歲時候因著喪母,就跟在祖母身邊學著管家理事。
在周太太瞧來,這樣一戶不在意周氏性情,女兒又稱得上不錯的人家,算是十分良配了。因此周太太拿出自己私房銀子,下了五百兩的聘禮,又許下等過了門,容二爺這邊還剩下的產業,盡數由外孫媳婦掌管。誰知周氏卻覺得對方家事不好,女兒長的也不好,逼著周太太要去退親。
周太太沒想到自己一心為女兒打算,誰知女兒竟這樣不肯聽自己的,執意不肯聽女兒的。周氏見自己的娘不肯退親,就要帶了人去那家退親。周太太見了,拉扯之時被周氏推了一把,登時倒在地上,周氏連親孃也不管,讓人去尋了媒婆,要去退親。
週二爺本就嫌棄自己妹妹在家裡住了許久,吃他喝他的,還時時吵鬧,見周氏這樣,就讓人把周氏連人帶東西全都攆出去,說從此之後周家再沒這個人了,讓她回容家去。
周氏那是唯我獨尊的性子,被哥哥趕出又吵了個天翻地覆,後來沒有法子,住回到原先宅子,又讓人把容成業叫回來,讓他跟了自己去退親,還要兒子以後考上舉人之後再選個好的。
這麼幾年下來,容成業讀書明理,已經曉得自己孃的性子和旁人都是不同,若是旁邊沒人對比就好。可是先不論嫣然的能幹寬厚,就連裘氏都是個溫柔性子。偏偏自己的娘,卻是個自以為有主意,卻全是餿主意的人。
況且周太太也給容成業去過信,信上說到那個姑娘,說人非常不錯。容成業曉得自己家裡不像原來那樣富有,現在能找到這樣一家已經是十二萬分慶幸。再則周太太的眼總比周氏好些,因此容成業執意不肯退親。
見兒子不肯聽自己的,周氏這下就在那罵起來,說兒子還沒娶媳婦呢就忘了娘。周家這樣鬧騰,那邊早已得到訊息,於是讓媒婆上門,說如果不成,退就退吧。
這更讓容成業急的暴跳,想來想去,這裡先把岳父一家穩住才是,因此容成業才上門來求嫣然,求她去做個說客,去自己岳父家裡說個分明。
嫣然聽完,見容成業一張臉已經全是淚痕,不由輕嘆一聲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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