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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從長計議。”
陸可琉靜靜地聽著,如果說這個劇組到來之前,她是真的沒有任何其他心思,但如今還會不會堅持本意,連她自己也拿不準了。
看到鮮活恣意的好友晨光,還有對她熱情依舊彭少暉,以及那個她完全不懂的世界……她覺得很好奇,也有些難以啟齒的嚮往。
這些年她並非沒想過離開,但也沒有那麼想要離開,只是,放在眼前的這個機會又來的猝不及防,她還要再斟酌一下。
冬日裡難得晴好無風,下午《尋隱》劇組向他們借了“國懷寺”裡那一處窄小的藏經閣來拍攝最後一場戲。
陸可琉穿著羽絨服在寺中行走時,恍然間,看到了賀洋穿梭而過的身影。
她手裡還拿著資料,站得與他們有一段距離,微微睜大了眼睛,發現演員們穿的還是單薄的戲服,儘管是塞了保暖內衣,又貼滿暖寶寶,可這種日子想必還是凍得不行。
儘管看不清賀洋的面部表情,但光靠想象她也知道,不管這個男人是全神貫注或者心不在焉,他都是性感的。
她甚至知道他最迷人的地方,是狀似不甚在意實則深情款款地望著你,這一招簡直屢試不爽。
陸可琉站著看了一會兒,想起手頭還有事要做,只好匆匆離開了。
下午她在大殿北面,兩旁的庭院裡栽植的是松柏,那兒有一座石碑坊,拂去積累多年的灰塵,就露出了鏽著四個字的碑刻,古拙的莊嚴盡顯其美。
陸可琉要找同校畢業的師兄繼續做修葺,轉身的時候,手裡的一張圖紙卻被風吹得飛出去,彎出了一道弧度,恰巧被迎面走來的那人拾起來,她順著那手往上看,對住了一雙溫潤的眼睛。
他們已經拍完最後一場戲,收拾著準備撤離這兒,而賀洋還穿著“魏雲隱”拜別師傅時的服飾,器宇軒昂又有一些不羈的狷狂,這麼一看倒像是這古寺中走出來的“高人”。
賀洋刻意放低了嗓音,有種娓娓道來的舒逸:“‘水深火熱’我都救過你了,你是不是該以身相許?”
這句話在她心頭產生重重一擊,如驚雷落下,又掀起了數丈波瀾,她簡直能感覺到身體的一股顫慄。
陸可琉接過他手裡的圖紙,輕聲道了謝。
外面的天際已有了一抹夕陽,熹微的暮光照在他一側的臉上,彷彿又寒涼又明晰。
大多數人都已經去吃晚餐了,所以他們周圍也沒什麼其他人,只靜靜地站在殿外,這裡並非香火鼎盛,也只有幾位僧人還在此處誦經禮佛,有許多地方受了潮,老樹爬藤,到處還有蜘蛛網,但勝在大方清淨,可以讓人生出悠遠寧靜之感。
賀洋剛才的話落之後,又補充道:“這句臺詞是‘魏雲隱’說的。”
陸可琉這才清醒神智,鬆懈了幾分,但還是有點手抖,抓緊了手心裡的紙頁,聽見他說:“我明天要走了,來和你暫別。”
她知道這段短暫的重逢總要迎來結束,也就沒有感到意外,點了點頭:“那好,祝你一切順利。還有,這裡村民有賣一些藥草,對幫助睡眠很管用,你可以帶一些走。”
“好,一定。”他一字一頓,微微笑著也不著急:“上次忘了提,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陸可琉疑惑地抬頭看他。
“當年你發過一封郵件給我,但撤回了,你寫了什麼?”
陸可琉:“……”
她有些發懵,因為……她怎麼可能想到賀洋竟然還記得這件事,況且現在還舊事重提,到底幾個意思?
陸可琉被問的心頭一陣發燙,那雙眼睛染了霞光,彷彿亮晶晶的還能看到他的倒影,溼漉漉的似那秋水剪瞳。
她知道自己猶豫的時間有點長了,只能強作迷茫地眯了眯眼,說:“抱歉,我想不起來了……可能是我當時不小心發錯給你的。”
賀洋低頭看著她,收斂了唇邊的笑容,眉宇沉下來,一雙黑眸深如兩道墨痕:“是嗎,原來是這樣。”
陸可琉總覺得他有些難掩失望,心裡有點動搖,但也並不能夠告訴他真正的答案,因為沒有什麼可以再跨越的身份了,他們只是前男友和前女友。
不能回頭,也無路可走,再提當年的舊事又有什麼意義呢。
其實她不該踏入早就應該止步的這段距離,橫亙在兩人之中的是一長段空白的時光和早已褪色的舊日情誼。
“水深火熱”,何嘗不是詮釋了他們的兩次邂逅。
上一次是他在靖南的溪水中抱起她。
而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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