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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是想,如果賀洋真打電話過來就如實相告,巧的是賀洋也臨時有事,他在電話那端輕聲說:“也好,那我們明天早晨再聚,我正好有一些自由的時間。”
華燈初上的s市,整座城市多彩的燈光驟變,美得讓人著迷。陸可琉與路善為見面的那棟大廈,樓底的咖啡館一側沿街,兩邊用的是透明玻璃,從門外走過的話能看到兩位年輕男女面對面地坐在沙發上。
路副導是一位科班出身的年輕人,外表來看三十出頭,隨意地裹了一件長款的黑色羽絨服,裡面是棉的格子襯衫,樣貌清俊得體,衣服舒適輕便,就是領子有些皺巴巴的,坐下來的時候額頭上還有汗。
陸可琉心中暗歎,能在這種天氣忙到渾身冒汗,他們平時工作應是十分忙碌。
路善為坐下來就拿起熱茶喝了幾口,抬頭看到陸可琉容色平靜,他的臉上反而微微顯出一些羞澀,才說:“不好意思,實在是忙的很,陸小姐是金導推薦來的歷史建築學顧問,讓你等了這麼久,疏忽怠慢了。”
“路導不用客氣,這是我帶來的個人履歷,您可以先過目。”
路善為手上翻著塑封好的履歷表,眼睛裡卻是為難地帶有歉意:“陸小姐,這部戲已經因為一些原因取消拍攝計劃了,但找你來也有原因。”
他又拿紙巾擦過頭上的汗水,繼續說道:“我和你坦白,顧導演對工作人員的要求極高,工作強度也是一等一,有時候連我們這些男的都承受不住,我知道你在‘靖南’工作這麼長時間,我很敬佩。”
路善為的這番話讓她想起昨晚瞿晨光給她介紹,顧廷川是嘉葉電影公司的獨子,二十來歲出道之後,幾部商業片都叫好叫座,但他真正喜歡拍的卻是厚重的歷史片,加之性格冷落怪癖又是工作狂,與他共事的人無不苦叫連連,故被業界稱為“鬼才”之流。
陸可琉得知電影取消也沒有太多惋惜,安靜地坐在原地聽路善為繼續說下去。
“你的情況我有聽說一些,顧導演的戲很需要你這樣有才能又肯吃苦的年輕人,這部戲雖然黃了,但現在我們還不確定下一部究竟要拍……”
此時,正是工作日的夜間,奔波於各處的白領依然絡繹不絕,從樓上到大門口的這段距離,咖啡館自然是必經之所。
電梯門開啟,顧廷川身邊簇擁著一群工作人員,他邁著步子徑直往前走,目光晃過咖啡館的時候看到了路善為,他很自然地就往對面看去,當望見陸可琉時眼一眯,堪堪放慢了腳步。
顧廷川側身問助手:“路善為見的是誰?”
“哦,是金導推薦的一個顧問……”
助手言簡意賅地解釋著故事的脈絡,顧廷川卻兀自沉思著什麼,儘管腳上的步子沒有停下,但他的目光也沒有從那女孩白皙清穎的側臉移開。
漸漸地,陸可琉感覺到有一個視線正在盯著自己,她被看的莫名發虛,回頭想去找起源,但什麼也沒找到。
眼前的路善為已經脫了羽絨服,好不容易才止住了黏膩的汗,這時候手機卻是又響了,他看了來電,一臉生不如死地說:“陸小姐你等一下,我到外面接個電話。”
陸可琉知道他們這類職業通常寸秒寸金,也沒有任何見怪,等待的時候索性也拿出手機來翻。看見朋友圈有“小紅點”,她隨手點進去,沒想到竟然是賀洋發的更新——
九思
又下雨了。
配圖應該就是從他們錄音棚的小窗拍出去的風景,外面有一顆年歲已久的老樹,加了朦朧又復古的濾鏡,像是中世紀的畫卷。
陸可琉心裡一凜,緩緩收緊手指,意識到自己有點想多了之後,又在那個“贊”上半天沒有動,最後還是作罷。
路善為接完電話再回來時,他的臉色比方才還要白,陸可琉簡直擔心他是不是隨時都要暈倒了。
“陸小姐,你……”
她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緊張得有點古怪,可是任如何都沒有想到,他竟然張嘴問她:“你有沒有興趣拍電影?”
陸可琉:“……”
她滿臉莫名地回看對方,路善為只好從頭解釋。原來剛才的電話是顧廷川打來的,他也不知道這人從哪裡認識了她,只在那頭直截了當地說,已經想好下一部電影的題材,有一個角色要她來試鏡。
整件事簡直是莫名其妙但又極具他的個人作風。
坐在那裡思緒混亂了幾秒之後,陸可琉流失的主觀意識才慢慢地回到了腦中,她搖了搖頭:“抱歉,我不認識你們顧導,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