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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雙拳,沉聲道:“若是活著,才是當真蹊蹺。”
沒有徐平號令准許,二人不敢動彈,依舊扒著岸邊。天色昏黑,無星無月,幸而異能者們視力驚人,是以天亮天灰也沒什麼差別。
花和尚揚著腦袋,注視著徐平,不由得心裡感慨:當真是同人不同命。同樣是從水裡出來,瞧那猴子和屠夫,均是滿頭溼發,面上帶水,渾身散發著髒臭之氣,而這徐統領,長身玉立,肌肉強悍卻又極富美感,但見他放下沈宦娘後,單手將額前溼發揚至腦後,露出一張光華照人的俊美俊顏來,便是花和尚見了都不由得心生悸動。
嗯……雖然花和尚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感覺到了一絲絲燥熱。
他正胡思亂想著,便聽到徐平已然披好了黑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倆,沉聲道:“今日訓練便到此為止。這沈宦娘出了變故,還需由我帶去,細細觀察。等她一醒,我便命她還回你的眼睛。至於你們私鬥之事,總歸是她先出的手,要記大過,罰之以杖刑。你可滿意?”
屠夫聽了,大為安心,看來這徐統領雖然乖張了些,處事倒是公正,不似那韋少雍全憑異能高低論事,更不像石碧那般憑藉喜惡賞罰。
他接連謝過徐平,隨即由先行上岸的花和尚拉著,跟著上了岸。
沈宦娘朦朧轉醒之時,已是凌晨時分。她回想著水下經歷,十分恍惚,完全搞不懂自己是如何轉危為安的,亦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她略略偏過頭去,正對上徐平仔細觀察,暗含興味的眼睛,不由得陡然一驚,全神戒備。
“你犯了錯。一來沒有達到我訓練的要求,二來竟敢與孫升及花和尚私鬥。你說,我該如何懲罰你?”他輕輕啟口,語氣甚是柔和,卻聽得宦娘心中悚然不已。
“……是我不識規矩,甘願受罰。”迫不得已這般說著,她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著的衣裳依舊是之前那身,溼漉漉的,半乾不幹,猶然帶著湖水的臭氣。
她倒不覺得有多不堪,反正她自己不嫌棄自己,若是能臭著徐平,當真大快人心。
徐平卻忽地岔開了話頭,“感受下你的心臟跳動。”
沈宦娘心生詫異,細細感之,卻不禁大駭,她哪裡還有心跳和脈搏?再摸摸自己的面板,冰涼如同死人一般。她立時大怒,仰頭質問道:“你這混賬,對我做了什麼?”
“混賬?”徐平蔑然勾唇,驀地伸手,狠狠掐住她的細長脖子。沈宦娘左右掙扎,心上漫上一陣恐懼,不由得想起來被徐平掐著送入惡犬口中,被那惡犬啃食骨肉的場景來,對眼前之人愈發憎恨。
恨意沁入骨中,在血液中緩緩流淌,順著血管輸入那已經停跳的心臟。能量在體內驟然四處衝撞起來,沈宦娘難以自制,口中痛苦地低吟,指間遽然生出條條湖草,衝著徐平襲去。
第18章 錦衾
第十八章
她眼看著那湖草一圈一圈地纏上徐平掐著她的胳膊,愈收愈緊,勒得徐平胳膊上現出道道傷痕,鮮血淋漓。這場景令沈宦娘分外驚疑不定,在她被那湖草裹住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莫非她已然死去,而這些湖草寄住在了她的體內?可若是她只是個湖草借住的“屋子”,為何她還存有意識?
徐平面色肅然,感覺到這湖草寄住在沈宦娘身體裡後遠比在水底強大了許多,著實不好對付。他費了極大氣力,方才將那強韌湖草化作一團血水,只可惜卻是兩敗俱傷,他腦中嗡嗡然的,很不好受。
不願在這沈宦娘面前顯露弱態,他強撐著肅正面色,隨即沉聲道:“你如今並非活人,而是那湖底水草的宿主。你可以依仗湖草的力量,將它當做你的異能之一,可是你要知道,這湖草很有可能會完全佔據你的身體。到時候你就淪為了一株人形植物,沒有意識,只知殺人。”
“你將終生無法安逸,不得鬆懈。只要你放鬆了精神,湖草便會對你取而代之。”
“我已經將你的情況告知了上邊。他們的意見說明白了,便是要利用你的強大,同時也要對你仔細看管,小心提防。而看管、限制你的人暫時由宮城中實力最強的人擔當——我,徐平。”
宦娘聽著這些話,心上強自安定,一直告訴自己:福禍相依,需得樂觀才行,必定有好的辦法,必定不會有徐平說的那般糟糕的境況,只要她小心對待,謹慎為之……
徐平亦覺得身體分外虛弱。他今日本就多次動用異能,剛才又與那湖草一番爭鬥,精神消耗巨大,此時此刻,不過強撐罷了。
縱是強撐,他仍是淺笑著拍了拍沈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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