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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一時無言,安皎若安靜的吃著東西,這家酒店的菜色不錯。林嬋和童梓畫的臉色並不好看,但也沒有發作出來。汪家?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家族,她倒要看看,溫城到底是哪一家的天下。童梓畫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是對同學要保持低調,不仗勢欺人,可現在,這些人都不算是她的同學了,適當的出一口惡氣又怎麼樣呢?本來只是想好好的參加一場婚禮,沒想到有那麼多的糟心事。
安皎若很疑惑,溫城這樣的地方大嗎?明明只是一個縣級市,一個人口超越發展的縣級市,童家是這個小城的商業霸主,很值得驕傲嗎?別說汪家這種古老的氏族,像應何簁一樣的新貴,他們也未必奈何得了。這個小城上更多的是像安皎若一樣的普通人,努力學習,離開這個並不發達的小地方,新增的人口不過是大山裡的打工者,需要驕傲嗎?
高中的時候,安皎若就覺得童梓畫喜歡掌控身邊的人的思想,想法一致的時候自然是皆大歡喜,想法相悖的時候交流簡直是痛苦,幾年沒見,她這種性格越發的極端了。
酒席散了,安皎若沒打算久留,給莫尹曌發了條簡訊,就離開了,她在擔心她家男人的午飯。所以離開酒店的時候,又打包了一份自己吃了覺得味道不錯的菜品。出去的時候,又碰上了林嬋和童梓畫,被冷嘲熱諷了幾句。
安皎若本就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冷笑著回了一句,“你們這麼關注我,難道我當年的車禍跟你們有關?看來,我是時候約個心理醫生,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起來比較踏實。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啊?”說完,攔了計程車,揚長而去。
童梓畫心頭有些不安,但還是嘴硬,“你出了車禍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帽子不要亂扣!”
林嬋看見童梓畫惱羞成怒的模樣,只能安慰道,“她自己不就是讀心理的嗎?要是能想起來,早就想起來了,有必要在這兒打腫臉充胖子嗎?”
應何簁也算是適應了這種看不見的生活,每天依賴著安皎若,倒也是種新奇的體驗,聽到門響,“若若,回來了。”
“給你帶了外賣,那家酒店的東西都挺好吃的。嚐嚐?”安皎若把外賣包裝開啟,拿了碗裝起來,她不太習慣拿著一次性餐具吃飯。
每樣菜都是她夾到應何簁的碗裡,餵飯喂菜這種事情做起來怪尷尬的,她倒是還好,對著這麼一張賞心悅目的臉自然是無所謂的,不過,她總是要照顧一下自家老男人的自尊心。
“去學校消消食?”安皎若問道,其實今天的天氣不算熱,再加上已經是太陽西斜的時候了。
“好。”
安皎若一邊推著輪椅,一邊講著婚禮上的趣聞,說到整個婚禮都是依照古禮進行的,“你怎麼一點都不吃驚?”
“你還記得當年他喝醉了,你讓我把他帶回家休息嗎?我那個時候就查了一下,查到他是吳越汪家的繼承人的時候,就查不下去了。我猜測那是一個古老的氏族,就翻閱了一下典籍,確定了我的猜測。這麼一個流傳了千年的家族,結婚時用古禮有什麼好奇怪的呢?只是沒想到那家人那麼低調,不過,古老的氏族好像都是如此,他們注重每一個子孫的教養,也對自己的家族非常的保密。”應何簁解釋道,“若若,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有錢人都是出自改革開放之後的,但是那些真正的貴族,你根本沒有辦法認出來,他們的存在,也被他們自己抹除的玄之又玄,只是他們歷經無數次的戰亂之後恪守的生存之道。”
“天吶!這簡直不敢相信。”安皎若驚歎。
“若若,你的聲音太假了。”應何簁毫不猶豫的戳穿了女孩的小把戲,“我看的典籍還是你託我找到的呢。忘了?”
“真不記得了。”安皎若訕訕的笑了,大概是她隨口一提,卻被男人放在了心上,她當時無聊在書房裡翻閱,恰巧發現了這本典籍,她還以為這是應何簁的藏書呢。
盛夏的校園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迷人之處,不過學校的綠化做得很好,校園內外有明顯的人能夠感受得出來的溫度差。晚間來學校裡散步的人不少,門衛也懶得管,倒是便宜了兩人進去。
安皎若推著輪椅,繞著學校走了一大圈才到操場,正巧運動員訓練結束,“運動員真的好辛苦啊。我記得當年還吐槽過運動員生活自在,現在想想真的很過分。”
“若若,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道路。”應何簁閉著眼睛,很久都沒有這樣,什麼東西都不用想,每天他的小姑娘都會在他的耳邊說著瑣碎的事情。看不見了,不用面對工作,不用想著那些爾虞我詐。
“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