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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都沒怎麼吃飯,這個是葡萄糖。伸手,乖啊……”
衣果撇撇嘴,把手背遞了過去,暗暗的橙黃色塑膠彈力管系在手腕,蒼白的手因充血而略有血色,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強力麻醉藥,整隻手失去知覺,海馳澈快速把針管插進手背肌膚,輕輕用力摁住,另一隻手解開塑膠彈力管,放在一邊,伸手撕下桌邊事先放好的醫用膠布,固定好針管。
“好了,你先待著,我去買飯。”海馳澈滿意的望著她。
衣果點了點頭。“嗯。”
☆、第五十二話 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0。1
空氣裡高高低低沉浮的塵埃,被落日塗抹一層悲傷的調子,病房外面人來人往的腳步雜亂。病房的門‘嘎吱’一聲開啟,緊接著一個不急不緩的步子一下一下的靠近自己。
“池?”
他抬著眼,看著衣果背對自己,望窗外的火燒雲,如火如荼的燃燒在地平線,而她的背影鑲嵌在夕陽殘破的光線裡,纖細瘦弱,短短而稀疏的髮量像沒長全頭髮的嬰兒。
他的嗓子像被魚刺卡住一般,嘶啞的疼痛,而眼眶像是被狂風吹襲,紅腫起來。
“怎麼不肯告訴我?”
“……”衣果一僵,木訥的轉頭看過去,一身西服緊身卻一絲不苟的筆挺,身子因為傷痛而微微顫抖,他的臉龐是空寂的悲傷。
“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衣果微微一笑,轉回腦袋,不再看向他,許久,她用一種很輕,很溫柔,很悲哀的語調說:“這有什麼好說的?”
沈執把薄唇抿成細細的一條線,尖銳又鋒利。“我已經變成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沒必要對我說的人了嗎?”
衣果咬住下唇:“我先生要回來了,沈先生有事快說吧,不然,我先生看見你在這,他會誤會。”
“衣果!”
她不用回頭,就可以才到他的表情,一定是隱忍著憤怒,而那雙漆黑的眸子也一定裝著自己無奈的樣子。
衣果垂著腦。
“小時候我送過你一個手錶,你還記得嗎?”
“那個手錶是我花了一年時間做的,打磨那些漂亮的石子,鑲嵌錶盤,還有製作那個繫著褐色絲帶的黑色盒子,都是我親手做的。”
沈執啞然的張了張嘴,他記得,那時候,她才到他胸口的身高,還有齊肩的梨花頭,軟軟的劉海在額頭被風吹的亂蓬蓬的。她扭捏著把那個精緻的盒子遞到他面前,傻乎乎的樣子,沈執忍不住想要捉弄她。
“可是你連開啟看都沒看過,就扔進旁邊的水池裡。”
但她不知道的是,他在深夜倔強的跳進水池,硬是把那個手錶給找了回來,只是表裡進了水,壞掉了。
深秋的晚風刺骨的穿透溼噠噠的錦綢睡衣,少年抿著嘴微笑,緊緊的攥著精緻的手錶,擱置在胸口。
泛白的月光投射在少年的側臉,高高的眉骨投下深刻的陰影,罩住整個深邃的眼眶。
“其實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證明很多東西。沈先生,橡皮泥和口香糖確實可以揉捏為一體,但中間那道深深的橫溝是怎樣的橋樑都無法相連的。”
說了這麼多話,她自始自終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沈執恍惚一下,視線瞬間上挑,接著耳邊一聲轟隆的重物倒地的聲響。
“哥……!”
0。2
大顆的血珠從針孔冒出來。然後續成條血痕,從手背沿著肌膚紋路滑下。
她抬起右手,揉了揉右眼眶,從鼻樑到眼尾,來回的擦抹,溼了大片的眼瞼。剛想再抬起左手揉左眼,卻看見了從手背到指尖,已經乾涸的黑紅色血跡。
他蒼白的臉頰依舊英氣逼人,漆黑的眉眼,深陷的眼窩,高挺的鼻樑,薄薄而鋒利的唇瓣。他精緻的像一座藝術品。
葡萄糖液順著塑膠管流進針管,再從針管的針孔流進他的血液,透過血管流經他鏗鏘有力跳躍的心臟。
“多少吃一點吧。”海馳澈把手裡的塑膠杯裝的米粥遞給衣果。他哀求的眼神落在她的眼裡,衣果嘆了口氣,接了過來。
“他只是近期焦急憂慮,不怎麼吃飯而暫時休克,打一瓶葡萄糖就沒事了。家屬不用擔心。”醫生合上病例卡,面無表情的看著衣果,冷冰冰的開口。
“好,”衣果衝著醫生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又轉過身對著海馳澈,說:“你先回去上班吧,我沒事。一會兒就回病房。”
海馳澈猶豫一下,最後也只好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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