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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氏不共戴天的仇人……”
說到這裡,他重重咳了一聲,吐出一灘鮮血,喘了兩口氣,又大笑起來:“天道輪迴,你們秦周都會遭到報應的!”
郡守氣得臉色發白,跳起來指著他道:“駱氏當年擁兵自立,不服朝廷管制,被西秦滅掉是咎由自取。你這個駱氏餘孽,興風作浪這麼多年,竟然還有臉說這些!”
“餘孽!?”那人大笑,笑聲滿是譏諷,只是笑著笑著,聲音越來越弱,漸漸沒了聲響。
郡守見他斷了氣,方才放下心,哼了一聲,又朝聶勁道:“聶將軍,那其他人怎麼處理?全部殺掉?”
聶勁道:“在下只幫忙剿匪,至於這些活捉的匪寇如何處理,大人自己依據刑律定奪就好。”
郡守點頭:“這次多虧聶將軍幫忙,不然不知這窩匪寇,要為非作歹到何時。”
聶勁淡淡搖頭,目光瞥到一旁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馮瀟,眉心微蹙,低聲道:“馮將軍傷勢如何?”
馮瀟淡淡掃了地上那人一眼,搖頭勾唇笑道:“沒什麼大礙,即刻啟程也無妨。”
他身旁的周青青微微轉頭,目光落在他蒼白的臉上,又飛快收回,皺眉再看了眼地上已經斷氣的土匪頭子,轉身回了子賬內。
聶勁想了想,跟上了她。
前日加上剛剛,他算是在自家小姐面前,兩次大開殺戒。心中不免惴惴不安。他出身軍中,殺人對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但他家小姐雖出身將門,卻自小長在大宅內,哪見過這種血腥,只怕是被自己嚇得不輕。
“小姐,你沒事吧?”聶勁走近營帳,試探問。
周青青不以為意地笑了一聲,搖搖頭,轉身抬頭看他,見他一張冷硬的臉上,還沾著乾涸的血跡,這才想起來問他:“你受傷了?”
聶勁搖頭:“一點皮外傷。”
他皮糙肉厚,說是皮外傷,周青青也就不再擔心。思忖片刻,又問:“阿勁,蜀中駱氏一族的事,你知道多少?”
聶勁想了想,道:“我確實聽說過一些,不過時隔十八年,許多事也是以訛傳訛。駱氏一族當年繁盛一時肯定不假,被西秦滅族也確有其事。至於當初南周朝廷援軍姍姍來遲,到底是皇上想借西秦之手滅掉駱氏,坐收漁利,還是事出有因,就不得而知。”
周青青若有所思點頭:“我也聽過一些蜀中駱氏的事,若當真是這樣,秦周兩國對駱氏一族來說,確實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想來是希望兩國打個你死我活。前日晚上襲擊營地,估摸著是想刺殺我這個和親公主,阻止兩國和親。”
聶勁道:“好在這些餘孽也只是苟活於世,不成氣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周青青勾唇一笑,戲謔道:“指不定還有其他駱氏族人存活於世,這些年正臥薪嚐膽,等著同秦周兩國尋仇呢!”說罷,她秀眉微蹙,打了個呵欠,往後重重躺倒在榻上,閉上眼睛道,“這兩日幾乎沒闔眼,得好生補上一覺,明日咱們就啟程趕路,早早抵達西京,大家好都安心。”
許是疲憊至極,她話音剛落,已經如安眠的幼獸一般,發出沉沉的呼吸。
聶勁看著床上因為舟車勞頓,瘦了幾分的少女,低聲笑了笑,折身出了氈帳。
第十三章
經歷這場匪寇風波,餘下路程便再順暢不過。尤其是過了金州,進入西秦,從此便風平浪靜。惟獨不太平靜的是,馮蕭的傷勢,一直反反覆覆,直到臨近西京,才算真正好轉起來。
顯然馮蕭在西秦的分量舉足輕重,而且在這些將士中頗有威望,受人愛戴。這一路下來,周青青無論是坐在馬車裡,還是躺在營帳中,總能聽到西秦小兵,表達他們對馮將軍傷勢的擔憂,甚至在夜晚的時候,這些士兵們還會對著月亮祈福,虔誠之心令人動容。於是她這個被馮蕭以命相救,卻只象徵性探望過他兩三回的南周公主,被襯得冷漠又涼薄。
和親大軍雖然半途折了幾十將士,但餘下也還有兩百多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恰好能讓周青青這個南周公主,與西秦副將馮蕭,不論是在趕路途中,還是紮營休息時,都能隔著一段你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的距離。這對於周青青來說,真是再好不過,之前那點莫名生出來的少女情懷,也就隨著西京漸近,而淡了下去。
作為一個受過三綱五常三從四德教育的南周皇室宗親之女,周青青並不喜歡自己那對著陌生人冒出來的陌生情懷。雖然這盲婚啞嫁並非她所向往,也不知等待自己的武王秦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子,但她明白這場和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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