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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
想罷,她重重舒了口氣,起身走到門邊,努力彎起嘴角,做出一個賢惠溫柔的王妃模樣,將門開啟,但下一刻,她本來就不自然的笑容,生生凝固在了嘴角。
原來來人並非秦禎,而是馮大將軍。
馮蕭沒料到她會忽然開門,面上也怔了怔,但很快反應過來,躬身作揖道:“王爺讓屬下來給王妃傳話,他今晚審犯人,不回來了,讓王妃自己早些就寢。”
周青青頗有些尷尬地訕訕一笑:“有勞馮將軍了。”
說罷,將門闔上。
等她訥訥地走回到床邊,驀地像是反應過來,忽然用力將自己摔倒在床上,抱著薄被歡快地滾來滾去。
去他孃的洞房花燭,秦禎最好永遠不回來。
因為秦禎送給他的這份新婚大禮,周青青所有提心吊膽和不甘不願都煙消雲散,一覺睡得昏天黑地,到了早上王府裡的婆子來敲門,方才悠悠轉醒。
周青青迷迷糊糊睜眼,聽到外頭老嬤嬤的聲音,坐起身目光瞥到床上的一塊白絹布,驀地驚醒。她想了想,忍痛將手指咬破,塗了兩滴血跡在那布上,又塞進床被之下,惺忪著眼去開門。
那老嬤嬤給周青青請了安,便去收拾床被,看到那沾著血跡的白絹,無聲笑了笑,拿起來攥進手裡。
她整理好床鋪,攥著白布退出門,走到小院外,恰好撞到回府的秦禎,行禮後,有些疑惑道:“王爺怎的這麼早就出門?”
秦禎一夜未眠,此時睏倦得厲害,隨口道:“昨晚去牢裡辦案,今早才回來。”說完才瞥見她手中沾著血跡的白布,瞭然地笑了一聲補充道,“洞房了才出去,當真是困得厲害,待會讓人送了早膳,就別讓人來擾我。”
老嬤嬤嘿嘿笑了笑,正要躬身退下,秦禎卻伸手拿過她手裡的白絹:“我這裡不是皇宮,用不著弄這些。”
秦禎爹孃早逝,十幾歲就開府自立門戶,但常年在外帶兵打仗,在府中的日子極少,王府下上女眷寥寥,這老嬤嬤是他奶孃,府中上下都是靠她打理,王府裡的規矩也是用的她那一套,包括王爺大婚各種繁雜之事,也都是她一手操辦。
奶孃見秦禎拿了那絲絹,只當他自己留著做紀念,也沒放在心上,只軟聲叮囑:“那王爺回房好生休息,我讓人送早膳來。”
秦禎點點頭,勾著唇朝房內走去。邊走邊看著手中那帶了幾點血跡的白絹,然後攥在手中,無聲笑了笑。
推門時,門恰好從裡面開啟,周青青的貼身丫鬟碧禾,端著一盆洗臉水出門,看到他,跟老鼠見了貓一般,結結巴巴道:“王……王爺……”
也不等秦禎應話,已經低著頭哆哆嗦嗦走了。
秦禎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大鬍子,心道:有這麼嚇人麼?“
周青青見他進門,趕緊迎上來,勾起大大的笑容,溫柔道:“王爺昨夜忙了一宿,想必是累得厲害,快好好休息,免得累壞了身子。”
秦禎看著她笑了笑,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裡,在她耳邊道:“夫人這般體貼,為夫真是感動萬分,想到昨晚大婚之夜,為夫因公務讓夫人獨守空房,心裡實在過意不去,不如我們現在把昨晚的洞房補上。”
耳邊溫熱的氣息,讓周青青打了個激靈,慌忙推開他,跳出兩尺遠,訕訕笑道:“王爺昨晚忙了一夜,還是好好休息罷,我們來日方長。”
她看到了他手中那熟悉的白絹。
秦禎點點頭,挑眉拉長聲音道:“嗯,來日方長。”說罷,他忽然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看到那食指上的血印子,笑了笑,“要唬弄奶孃,找你的阿勁弄點羊血就行,何必弄破自己的手。”
他動作太大,牽扯到食指上那小小的傷口,周青青不由得輕呼了一聲:“疼!”
秦禎笑了一聲,將她的手指放入手中吮了吮,抬頭含糊問道:“這樣如何?”
人道十指連心,他口中溫溫熱熱的溼意,彷彿從周青青手指傳至心口,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痠麻麻,讓她一時無所適從,惟有臉上止不住用上一層羞赧的紅色。反應過來,趕緊抽出手,佯裝幽怨道:“青青遠嫁而來,不懂你們西秦規矩,怕惹了麻煩,才出此下策,還望王爺恕罪。”
她肌膚勝雪唇紅齒白,一張小臉嬌嬌俏俏,裝作可憐的樣子,當真是楚楚可憐。不過那眼神裡的狡黠卻沒逃過秦禎的眼睛,他笑了笑道:“昨晚確實是為夫不好,為夫還想著夫人不要放在心上。不過夫人放心,今晚我定然會補償。”
周青青腹誹她才不需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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