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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禎瞪眼,將她雙手鉗制住,兩人滾在床上,佯裝喝道:“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本王的臉都敢掐了!”
周青青如今才不懼他,睜著一雙還有些迷濛的大眼睛,直直瞪著他。
秦禎狡黠地笑了笑,就要覆上去。眼見著他的唇要落下來,外頭響起敲門聲,馮瀟的聲音傳來:“王爺,早膳已經弄好,是出來吃,還是送到您房裡。”
秦禎悶笑了一聲,從周青青身上爬起來:“我們馬上出來。”
周青青紅著臉做了個握拳的姿勢,待他轉過來看她,又趕緊收好,佯裝整理散亂的頭髮。秦禎笑道:“趕緊起來洗漱,我們今天還要趕路。”
周青青不解:“從這裡回西京也就是半日的事,作何要這麼急趕路?”
“秦絡帶人回去,我們先不回西京。”
“不回西京去哪裡?”周青青訝異。
秦禎勾起一絲輕笑,挑眉看她一眼:“我帶你去趟蜀中玩一玩。”
周青青嗤了一聲:“去蜀中查事情就查事情,說什麼玩一玩兒!王爺每次都是說得比唱得好聽。”
秦禎大笑出聲:“這你就錯了!我唱得肯定比說得好聽,你要不要聽聽?我隨時可以給你唱一首。”
“不要!”周青青木著臉站起來,自顧地換衣洗漱。
洗臉的時候,不免腹誹,本以為嫁到西秦當王妃,就算不得王爺寵愛,但總該是可以做個錦衣玉食的富貴閒人。不想她這才來了幾個月,先是在西京被帶去查案差點當了活靶,又是被拉到東境戰營,做了半個月瞎子。本以為好不容易打了勝仗,能回去西京享受幾天好日子,這勞什子的王爺,竟然又要將她拉去蜀中。
秦禎見她憤憤的樣子,忍不住笑道:“蜀中雖然近年民不聊生,但風光優美,你就當做去遊玩便是。而且蜀中仍是你們南周領地,你這也算是回了趟故鄉孃家。”
這也叫回孃家?周青青對他的無恥無語至極,白了他一眼,丟下手中的洗臉帕子,沒好氣道:“餓了,去吃飯。”
秦禎見她惱火的樣子,愈發覺得好笑,周青青只當沒有聽見。
秦禎帶上馮瀟,周青青帶上聶勁,一行四人與秦絡在驛站道別後,就南下趕赴蜀中。
四人快馬加鞭,兩日之後抵達蜀中。
雖然蜀中仍是南周領地,但因為地處秦周交界之地,這十幾年來,南周朝廷早已將蜀中當做棄子。派來駐守的郡守,都是朝廷最受排擠的官員,被打發到這裡,整日擔心的是西秦鐵騎會不會突然襲來,蜀中會不會再次遭遇血洗,惶惶不可終日。
而惶惶不可終日的,不僅是駐守官員,還有城中百姓。大約只有西秦南周議和之後的這大半年,整個蜀中才稍稍恢復生機。
然而蕭條還是生機,大概也已經沒有人記得當年此地的繁盛一時。
當年駱氏一族盤踞蜀中,因為禦敵有功,南周朝廷封當時的族主駱敬為蜀王。駱敬其人武功超群,驚才絕豔,曾是蜀中第一公子。這樣的人難免恃才傲物,目中無人,勢力壯大後,時常跟朝廷命令向左,幾近擁兵自立,漸漸引得南周先皇不滿。
而西秦得知駱敬和南周朝廷的齟齬,趁機揮兵南下。西秦鐵騎十萬,而駱敬手中不過兩萬蜀軍。大軍圍城,駱敬抵抗了十天十夜,沒有等到早該到來的朝廷援軍,最終西秦破城。
雖然駱敬率兵殊死抵抗,蜀中全民皆兵,然而拿著鋤頭犁耙的百姓,怎抵得過訓練有素的西秦精兵。
駱氏一族遭血洗,城中數萬百姓遭屠殺,婦孺皆未倖免。
這是一行人入了蜀中城後,在城門口聽到說書人所說的故事。這故事幾分真,幾分假,幾分親歷,幾分杜撰,於十八年後的人來說,自是分不清。而如今年輕的蜀中人,大約也沒有感同身受的痛意,圍著說書人聽完了,也就嬉鬧著散去。
周青青唏噓地嘆了聲,朝秦禎小聲道:“你看看你們西秦做了多少孽!”
她本是玩笑語氣,但秦禎卻有些難得的嚴肅,蹙眉道:“我父親那一輩,醉心於征伐擴張,從大漠入西京,確實染了不少鮮血,打仗死傷對征伐者來說,不足為奇。不過滅族屠城,確實有悖天倫。這大概是我父親叔父都活得不長的緣故罷。”
周青青怔了怔,忽的又笑了:“難怪你不愛打仗,原來是怕短命。”
秦禎對她的取笑不以為然,正了正色道:“馮瀟,我們去駱氏一族的陵園看看。”
當年駱氏一族雖然被滅,西秦其實也不過是慘勝,十萬大軍最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