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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我試圖猜測了很久,然而水陌在幽容境中時日太久,亦不記得自己從何而來,我最終只能放棄了對真相的追尋。
然後,我拋下了一切疑惑和顧慮,如撲火的飛蛾般與水陌相愛,卻躲不開因緣和宿命,他最終仍因我而死。我將失去水陌的悲痛轉化成了對風阡的恨,當我試圖用十劍冰陣殺死風阡的時候,他卻突然變成了水陌的模樣,令我心神散亂,失手自戕。
如今,一切終於真相大白。水陌是風阡的分魂之身,故而會同他那樣驚人地相似。水陌於七千年前毫無徵兆地來到幽容國,因為他在幽容國的降生,本來就是為了平復幽容國民的怨氣。水陌沒有風阡的記憶,卻同他有一模一樣的容貌和性情,所以我會那樣不受控制地愛上了他……
原來這是真的。
原來我自始至終所愛的,一直都是一個人。
不論是風阡,水陌,還是青檀,這千年的歲月裡使我痛苦不堪,令我思念如狂,同我生死糾纏的……都是同一個人。
我呆呆地站著,腦海中一片空白,帝夋接下來的話不受控制地進入我的耳中。
“然而,我與風阡都沒想到,這看似簡單又可行的計劃,竟以慘烈的失敗而收場了。”帝夋嘆道,“風阡大意了,我們都大意了。你並不是一個聽話的凡人,你會質疑,會反抗,甚至會讓風阡傾心於你,無以自拔。天界的其他人等也沒有料到,一介與三皇並生的仙神,到頭來竟會心迷於你這名凡間女子,從而險些死在你的手中。”
“他……真的傾心於我嗎?”我輕聲顫抖道,“真的嗎?你怎知道?”
“我怎知道?”帝夋微笑,“那日在苗疆,巫禮將你重傷,害得你險些死去,認識風阡幾千年來,我竟從未見過他那般惱怒。為了給你療傷續命,他整整十年未曾出檀宮一步。連我前去拜訪他,都被他擋在殿外,閉門不見。
“後來,他身上的魔氣開始發作,若是隱藏不慎,方圓數里之內都會受到波及。為了不禍及你,他特意將你以結界隔絕在別宮之外……我知道,風阡此人,從我認識他起便是那般漠然,不肯對自己的行為言語作出解釋。我想,他一定會讓你以為他是在懲罰你,是不是?”
我的手緊攥成了拳,指尖刺痛著手心。
“再後來,你從幽容國將他缺失的魂魄成功帶回,他終於可以開始融魂,接收那一部分魂魄的同時,也接收了那魂魄七千年來的記憶。”帝夋道,“然而融魂時魔氣發作,會比魔化時更加危險……他只能再次將你隔絕起來。你的兄長和族人,他或許是真的不曾放在心上。風阡所在意的,從始至終只有你一人而已。而這一次,他顯然是鑄下了大錯。”
我緊緊咬著嘴唇。
帝夋嘆道:“你們失蹤以後,我派人在檀宮內外四處尋找,卻未發現任何遺體或蹤跡。直到巫禮之亂震驚天界,青丘王向我告知了你的行蹤,我才醍醐灌頂,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當初風阡為了你,並沒有離開檀宮,而是隱藏於檀宮主殿之內,摒卻外界干擾,以靈幽燭為憑,一心一意為神魂俱散的你重新聚魂。然而靈幽燭不比檀石,必然會耗去他太多的力量和元氣,因此,千年之後,他已徹底被玄冰禁錮,只能藉助凡間術士之手,將你撫養成人。”
我緊緊抓著自己的胸口,幾乎透不過氣來。
風阡,我曾試圖殺死你,你卻無數次救了我的性命。我想起那些被放逐的日夜,想起那些痛苦交加、自以為是仇恨的過往,如今真相擺在面前,我卻終於明白……
白其是對的,而我在他的忘憂幻境裡看到的一切,也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你作為檀宮的神主風阡,亦同幽容國主水陌一般,愛我如同生命。
所以,風阡……若我能放下一切心結,回到你的身邊,你……是否還願意接納我?
我們會不會回到從前……不,是放下過去的一切,開始全新的生活?
可是,你究竟在哪裡?
“他借巫禮和檀石引我來檀宮,說明他還是需要我的,是嗎?”我顫聲問道,“解鈴還須繫鈴人,當年是我留下這冰陣,在千年裡將他冰封,所以他還等著我回來為他解除束縛,對不對?可是……他現在去了哪兒?他為什麼不在了?”
帝夋不答,半晌方道:“蘭寐姑娘,我一直未曾問你,巫禮在苗疆神殿取回神力之後,風阡發生了些什麼事?”
我愣了片刻,道:“那時候……我被巫禮挾持於血噬之陣,險些魔化死去。風阡為了救我,借檀石分魂化形,帶我逃出巫禮神殿。白其說,他那樣做,等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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