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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作戰時,火鳥族誤投蚩尤一派而被滅族,虹嬈強用涅槃之術,命在垂危。那日你在弱水潭畔尋到風阡,請求風阡相救虹嬈……你可還記得他是如何做的?”
白其微微顫抖。
“你若不記得,我可記得。”我微笑道,“那時候,風阡將虹嬈的魂魄喚醒,然後——讓你把親手她拋入了弱水深潭。”
白其猛地轉身,衝我長唳一聲,即刻展翅迴轉,意圖從我跟前逃離。
我的手突然一揮,數縷白霧從我的袖中疾速散出,很快地瀰漫開來,漫天的白霧在白其逃離之前,就將它,將我,甚至整個歸華宮都籠罩其中。
白其悶鳴一聲,一下子從空中摔落,重重地跌在地上。
“你感激風阡,從此為他作騎,甘願為奴。”白霧裡,我幽幽說道,“你以為他救了虹嬈,所以對他肝腦塗地,一片忠誠,但如果……這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呢?”
白霧所籠罩的地方,幻象如枝蔓一般攀爬生長,糾纏住一切記憶和恐懼。這是最迷人心的忘憂幻境。
白其大叫一聲,突然幻作人形,半跪在地。
紅冠白衣的少年在霧中咳嗽片刻,轉頭看我,怒道:“蘭寐,你在做什麼?你瘋了!”
我立在他面前,低頭看著他。
白其的眼睛裡倒映出我的影子,我清楚地看見,他的眼睛裡有對我的不解和憤怒,卻也有隱隱的,難以掩飾的猶豫和恐懼。
“那時候,虹嬈其實已經被他復活,甦醒了過來,”我輕輕說道,“風阡以此舉收買了你的感激和忠誠,但他為了讓你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邊為騎,竟然又令你將虹嬈甦醒的身體沉入了弱水深潭中。白其,你以為虹嬈的魂魄就此得救,但事情的真相是……”
我驟然提高了聲音:“真相是,她被你親手所害,將永遠被鎖在弱水深潭裡,永世不得超生!”
“夠了!”白其猛然站起身來,怒斥我道,“蘭寐,你休想迷惑我!主人絕不會那樣做!……”
“哦?你為何如此確定?”我挑眉,微微冷笑,“他騙了我,為何不會騙你?風阡曾經答應我,若我成功從幽容國歸來,就放哥哥和族人們離開,可是現在,我的哥哥和親人們俱已死在了桃花源外!白其,你也一樣,他也騙了你!你本是隻自由自在的閒雲野鶴,不受任何人管制干涉,如今卻甘心永世為奴,還是在一個欺騙了你的神靈手下……白其,你難道就不為自己感到悲哀嗎?”
“你……你……“白其喘息著,說不出話來,“你明明曾對我說過,虹嬈如今已安然轉世,不會再有遺憾……”
“我那時說這些話,不過是在安慰你罷了,”我笑了起來,“難道你自己心裡不明白?你的內心深處,定然對此也有所懷疑,對不對?否則,那日在忘憂幻境裡,虹嬈又緣何會憑空出現,甚至還質問你為何將她拋入冰冷的弱水深潭?”
白其猛然一窒。
“你看,她來了。”我目光一動,向遠處望去,“不如你自己聽聽,她究竟是怎麼說的?”
白茫茫的迷霧裡,在記憶的黑洞深處,盈盈走來了一名紅衣少女。
“白其……”紅衣少女輕啟朱唇,聲音幽怨,如在哭泣。
白其猛地睜大眼睛:“虹嬈……”
虹嬈慢慢走了過來,她火紅的的衣衫無風自動,如幽靈一般地飄蕩著。她清麗的容顏依舊,只是靈動的雙眸已失去生前的神采,空如黑洞。
白其痴痴地望著她:“虹嬈……”
“她說的沒錯,白其,”虹嬈幽幽地說道,“那一天,我本已醒來,你卻親手將我推入了那深潭,將我的魂魄囚禁在弱水之中。你可知道,那潭水有多麼寒冷?你可知道,幾千年來,我日日遭受著怎樣的折磨?”
白其顫抖著搖頭:“不,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虹嬈反問道,她愈來愈近,湊到白其的跟前,一雙眸子空洞而漆黑,“是你們害死了我……不僅是你,還有你所效忠的主人,風阡神上!白其……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他令我魂魄復生,是為了收買你的忠心,而後他又讓你殺了我,是為了讓你了無牽掛,一心一意地追隨於他!”
“不!——”
白其突然大叫一聲,他猛地轉身,踉蹌著逃離了忘憂幻境,瞬間化為鶴形,極快地展翅飛走,離開了歸華宮。
隨著白其的離開,虹嬈的幻影漸漸消失了,白霧也如風后的雲幔般慢慢散去。不到片刻,歸華宮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
我望著白其的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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