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她坐了下來,翻開書安靜地看著。
這種尷尬的狀況一直持續到下課時,南橋在收拾書,忽然聽見朱熹問了一句:“拿到保研資格的感覺怎麼樣?”
南橋抬頭看著她,沒有說話。
朱熹的表情幾乎沒有什麼惡意,但南橋看出了她眼神裡的嫉妒和不甘。她問:“我聽說有人去跟書記說了你沒資格保研,因為沒擔任過學生幹部,所以你很有可能被取消保研資格,你知道這個事情嗎?”
南橋從容不迫地把那本書收進帆布包裡,然後掀了掀嘴皮,不鹹不淡地說:“這個事情,你不是最清楚嗎?”
教室裡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寢室裡的三人與南橋站在窗邊。
朱熹的平靜終於被打破,幾乎是怒氣衝衝地說:“是啊,我是清楚,因為就是我去書記說的!你明明沒有保研資格的,你明明知道我從大一開始就多努力想要拿到這個名額,你明明知道我媽媽一直希望我能保研,你憑什麼搶了我的資格?”
朱熹的母親是殘疾人,因車禍失去了一條腿,也喪失了勞動能力。父親是騎三輪車的,如今北市管得很嚴,不允許三輪車上路,他每天早出晚歸,在一些城管很少去的地方艱難地做生意,身體也不好。
這些,南橋都是知道的。
她在那裡站了一會兒,對朱熹的厭惡感消失了一些,更多的是同情。
可是朱熹卻以為她理虧了,尖著嗓子衝她說:“南橋,你別以為有你那個繼父給你撐腰,你就能一步登天,什麼都有了!誰知道你們倆做過些什麼齷齪的事情?我早就懷疑了,平白無故的他為什麼對你那麼好?開車送你上學,給你買這買那,就是親生的也不至於好成這樣。你但凡有點良心,就不該仗著這種骯髒的關係來欺負人,你們——”
啪——
南橋給了她一個清脆的耳光。
朱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問她:“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南橋氣得手都在發抖,卻還聲音穩穩地說:“因為你髒。”
朱熹也霍地揚起了手,試圖把耳光還給她,卻不料一旁忽然衝上來一個人,準確無誤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
南橋側過頭去,看見靳遠站在那裡,面容沉靜。
他的左手還端著一杯奶茶,顯然是在等她。
朱熹的眼眶裡泛起了淚光,很疼,卻一聲不吭,只是拼命掙扎,想要抽回手來。
片刻的僵持後,靳遠終於鬆開了她,轉而拉起南橋的手,“走。”
這個時候,南橋也沒有任何拒絕的念頭了,頭也不回地跟著他走出了教室。
下午三四點,天卻陰沉沉的,沒有一絲陽光。
靳遠安靜地走著,把奶茶遞給她,卻沒說話。
“你怎麼來了?”南橋問他。
“以前不也接你放學?”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上課?”
“沈茜。”他言簡意賅。
這麼又走了一會兒,南橋問他:“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銀杏樹下,靳遠停住了腳步,側過頭來看她:“如果你想講,你知道,我一定會聽。”
南橋一時無言。
他從來都是這樣一個會做不會說的人。
從初二到高三,他連她自己都經常忘記的經期也記得一清二楚。她體寒,容易痛經,他就給她熬好了紅糖水送到學校門口。她馬虎,不會照顧自己,經常做家務時手上多出了一道小口子也不知道,他卻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總是隨身帶著創可貼。
她因額上的疤被人嘲笑,他一聲不吭地拉著她走了,回頭卻帶著胖子和大春去跟那群男生大打出手。
南橋想了一會兒,才說:“她家裡條件很不好,媽媽是殘疾人,爸爸騎三輪車。一家人指望著她能保研,拿獎學金,順順利利改變家裡的狀況。但保研名額有限,她只差了一名,所以想把我擠下去。”
靳遠問她:“所以你想放棄名額,把機會給她?”
南橋搖搖頭,又點點頭。
靳遠只是看著她,伸手欲摸她的頭,被她側頭躲過以後,頓了片刻,手落在了她的肩上:“南橋,世上可憐人千千萬萬,你能讓一時,難道還能讓一世?”
說這話時,他的眼神寂靜安詳,可神色間卻帶著南橋不熟悉的鋒芒。
南橋一愣,記起了他從前在吳鎮上就經常因為爭地盤之類的事情和別人發生衝突。而如今,他混跡的是酒吧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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