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一連串地發問,又驚又怒。
聶重之緩緩轉身,見她好看的臉因生氣而紅潤。見瞞不過去,聶重之只好說實話:“工地。”他的聲音輕微了下來,“那裡不用經驗,只要有力氣就行。”
蔣正璇只覺胸口處有股氣在亂竄,後退一步:“你瘋了,你去工地搬磚頭,你居然去工地扛材料?!你……你……”她氣到極處,胸口起伏不定,餘下的話竟一下子說不下去。
聶重之側著臉,避開她的視線:“我知道家裡已經沒有錢了。我總不能讓你跟著我挨餓受凍。工地沒什麼不好,我憑自己的力氣吃飯。”
蔣正璇想說:“家裡明明有錢。”但聶重之凝重的神色,令她知道她不能將這句話說出口,那會傷了他的。再說了,她當著他的面在兩人公用的抽屜裡擱了一大沓錢,他又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肯用而已。
她並不介意他出去工作,只是他現在身體才剛剛康復,再說了他怎麼能去工地做那些粗活呢?
蔣正璇去揪他的紐扣,也不管聶重之願意不願意,一顆又一顆地解開,然後一把扯開了他的襯衫。果不其然,聶重之的身上特別是兩個肩膀處紅腫成一片。
一陣刺痛難過似雲一般掠過了蔣正璇那漆黑如墨的眼睛,淚水一點點地在她眼底凝聚,她怒不可遏,拿指尖去戳他肩頭的青紅處:“你不知道疼的是不是?不會疼的是不是?不會疼的是不是?竟然瞞著我去那種地方工作。”他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頭?
被她戳到的地方酸酸脹脹地泛著疼意。她是不是終究開始在意他了?雖然是這樣緩,這樣慢,可她終於開始在意他了!
聶重之怔怔地凝望著她,沉沉的眼開始明亮閃爍,他緩緩地吐出一字:“疼。”
蔣正璇懸於睫毛的那顆淚似珍珠,無聲無息地墜落了下來。她不解氣地再度戳他,用盡力氣地狠狠一戳再戳:“聶重之,疼死你!疼死你算了!看你還去不去工地做那些活兒!看你還去不去工地做那些活兒!”
明明是她戳他的,可是蔣正璇的淚卻撲撲地落下來。
聶重之一直無言地站在那裡,深深沉沉地望著她。忽然,他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指。他一點點地低下頭去,緩緩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那樣虔誠,那樣珍視,那個瞬間,彷彿有什麼從他的吻裡頭緩緩地傾瀉出來,從手上的脈絡一點一滴地流講了骨髓,慢慢地滲進了蔣正璇心裡。
空氣裡有一種不知名的東西在淺淺流動,周圍是令人心酥的燈影夜色。
他說:“是我不好。你不哭了好不好?”
這個傻子!聶重之這個傻子!
蔣正璇不知自己怎麼了,湧起了想吻他的衝動,幹是她也這樣做了。她輕輕地踮起腳,輕輕地觸碰了他的唇。聶重之卻一動不動,片刻後,他才迫不及待地回吻了過來。
蔣正璇每一次發覺原來心甘情願地與一個人接吻,纏綿回應,是這麼美妙這麼甜蜜的一件事情。
冬日暖色的陽光,慵懶醉人。蔣正璇輕輕地擁著被子翻了個身,身畔是空的,聶重之顯然已經起來了。她抬眼便瞧見視窗處的那一朵斜斜綻放的紅色玫瑰花,紅花綠葉,熱熱的明豔。
那是他昨日與她逛街路過街邊花鋪的時候買給她的。他什麼話也沒說,就默默地遞給了她。
不由得憶起那年她生日,他曾經用路易十四玫瑰花瓣鋪滿他的整層公寓,每隔幾步就擱一件禮物。那年她二十四歲,整整二十四件禮物。
她連多一秒的目光也不肯停留,一點兒好臉色也沒給他。而他居然也不惱,還瞧著她輕笑了出來:“怪不得都說女兒要富養,這樣子以後就不會隨便被男人騙走了。看來啊,要是以後我有女兒的話……”那個時候的他停頓了下來,沒有再說下去。
眼前的這朵玫瑰是他送給她的最廉價的禮物吧。蔣正璇側頭微笑,可是她心頭盈盈滿滿的,俱是穩穩當當的幸福。
這個時刻,她突生了一種念頭:願世事安穩,歲月靜好,日子就這樣一直一直過下去吧!
被子裡有他的味道,暖暖的如同那滲透進來的陽光。她又窩了半晌,才起身下床。
臥室的門此時虛掩著,透過縫隙,她看了聶重之正側身坐在小桌前,戴了一副白手套,拿著清潔液和小布塊,正在替她清潔手提電腦。
這倒是蔣正璇與他再遇後第一次瞧見他觸碰電腦。她站在門後,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每一個細小動作,緩慢而又認真,仔仔細細地擦拭了每一個角落,無一遺漏。好半天,他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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