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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著眼睛輕聲說道。
“……”聽了這話那衙差一時倒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了。總覺得這姑娘說話的內容有點不對頭啊。他皺著眉頭又把姜暖上下打量了一遍,才試探著問道:“姑娘,你這意思是把我這五麻袋落花生都拿走?”
“這還不夠分呢……”姜暖脆生生地答道。連個磕巴都不打。可不是麼,她也沒種過地,哪裡知道自己家的那三十畝沙土地需要多少種子啊?反正這些種子不管夠不夠她都是裝備都包圓的,暫時她還不準備與別人分享呢。
“哈哈!有意思!”那衙差把腋下的賬本捲起隨手就往屋裡的書案上一丟,拍了怕手上的塵土斜著眼盯著姜暖說道:“別打這個主意了。早兩年就有人說是試種,一下子私吞了幾百斤苞米種子,結果被人告發,你知道咋樣?”他低了頭逼近姜暖低低說道:“那個人被拉倒堂上捱了好一頓板子,如今走路都瘸著一條腿……”
一股刺鼻的酒臭氣噴到姜暖的脖子上,噁心的她胃裡一陣翻騰,彷彿中午吃下去的麵條都在肚子裡跳起舞來……
酒鬼!難怪大中午的趴在屋子裡如死狗一般的睡覺!姜暖在心裡暗罵。
不過她的臉上還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甚至忍住了想要後退的動作,迎著那個衙差的調笑眼神正色道:“我說有百十戶就會有百十戶,您放心,都是有名有姓有住處的。而且我保證一粒不少的把這些落花生都會種到地裡去,絕不浪費一顆,您可以隨時檢視,最主要的,您說的那個栽種記錄我也可以寫出一百份來,定不會誤了您的公事……怎麼樣?”說著她把腰上的荷包解了下來,開啟看也不看的就把裡面的銀子都倒在了那衙差的手中。
一兩重的小銀錁子加上零零散散的幾枚銅錢讓那衙差的眼睛亮的像午後的太陽那麼刺眼,他低頭思索了一陣,才抬頭說道:“姑娘能寫出這所有領種子的人名住處麼?”
“陳嬸子,葛嬸子快來!”姜暖歡呼一聲衝了出去,片刻工夫就一手拽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一個時辰後,衙差的那本賬冊上七扭八歪的已經被姜暖寫了半本人名。拉著青山娘和如意娘把能想起來的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九叔叔十姥爺等等能想起來的有名有姓的親戚都寫了一遍後看著那個衙差還不說停,姜暖撓了撓頭皮又想起幾個人來,二話不說地也寫了上去。
賬冊又回到了衙差手中,他皺著眉頭一頁一頁的翻看著,那些七扭八歪的字跡也和喝了酒一般的在他眼前晃悠著,最後他指著最後的兩行問道:“竇崖……岑相思……”
竇崖沒什麼問題,問題出在岑相思身上。在大梁‘岑’是國姓,任誰看了這個姓氏的名字也要掂量一下的。至於岑相思這個名字那倒沒什麼的。因為大家雖然知道本國有個逍遙王爺,但這逍遙王爺的具體名諱是啥還真沒有幾個人曉得。
“相思啊……”姜暖心裡也是‘通’地跳了一下,不過記憶中的美人似乎離自己已經非常非常遙遠了,她眼睛望著已經被拖到院門口去的幾口袋落花生隨口說道:“相思可是我的好姐妹呢……他家地多,怎麼也得給他分個二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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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桃花開
農部的衙差手裡拿著姜暖雞爪子‘刨出來’的半本賬冊看了又看,他倒是對面前這位做派和麵相都相當斯文的小女子能寫出如此彪悍的文字來並不稀奇,長得再好看,面上再懂規矩,還不是小門小戶人家的女兒?能見過什麼世面讀過幾頁書啊……
扭頭再看看彎著腰立在一旁等著他發話的另外兩個看著比自己老孃的面相還顯老的兩個娘兒們以及明明嘴已經被落花生的硬皮扎破了現在依然一邊吸溜著嘶嘶的忍著疼,一邊不停的往口中塞著什麼的小黑胖子,他終於放下戒備。
這天下姓‘岑’的多了,難道還都是皇親國戚不成?再說就這樣幾個見了他都唧唧索索的貨色還能認識皇親國戚?打死他也不信啊……
“嗯。推行新農本是利民的大事好事,這個你們明白吧?”看著姜暖立刻就點著頭做出了表示,腦子裡補上了臺詞:是的,太君!我地明白!請你地也不要再裝逼地可好……那衙差看她態度恭謹才接著說道:“至於那個栽種記錄,你也不用寫來一百份。只要撿那詳細的通順的,送上十來份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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