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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左不過身邊貼身照顧的就那麼幾個人,巧心興許是在忙別的吧。
“王爺請!”瞅著岑相思的意思就要往筆生花閣拐去,李慶豐連忙緊走幾步擋在他的前面做了個請的手勢:“晚膳已經備下了,擺在了寶文堂。”
“不吃了。今天午膳是在宮裡用的,現在我還不餓。等晚些再用。”岑相思揮了揮手示意他讓路,李公公身型太過肥大,在路上一站幾乎就把道給堵滿了。
“王爺。”李公公弓著身子也看不出哪裡是腰來,他低聲說道:“您還是到寶文堂看看吧。巧心請回個人來。老奴實在不知該如何處置。”
“嗯?”岑相思用眼睛在李慶豐身上注視了半晌,沒有再問,轉頭向著拱門走去,“跟著。”
“是。”李慶豐快步跟了上去,轉手把手裡的翼善冠交給了李巧言:“小心點!趕緊給送回筆生花閣去。”
“嗯。”李巧言接了不敢怠慢,雙手捧著去了筆生花閣。
岑相思走的很快,李公公是小跑著才能隨上他的步子。穿過拱門,往前走了挺遠的一段平整的青磚路才到了前院,轉過雨簷前的粗壯廊柱就看見了跪在王府正殿寶文堂殿門口的幾個黑色的人影。
“巧心?”岑相思停了腳步,又看了看跪在巧心身邊的那幾個人,都很面生。“這是怎麼了?”巧心是他的隨身伺候的小太監,不會說話不會哄人,是個十足的一根筋。岑相思肯把他留在身邊,就是因為他是個悶嘴葫蘆好話壞話都是不說的。而且還忠心得和狗一般,自己打罵幾下他也不會記仇。岑相思想不出自己身前的使喚人誰敢罰他跪?
“把這個給小爺熱熱去。”軟糯的聲音自裡面傳出。
寶文堂裡有人?在自己的逍遙王府還敢這麼吆五喝六?一個僕人端著一盤清蒸魚走了出來,看見岑相思連忙行了禮,見他揮了手才快步離去。岑相思在門口定了下,讓臉上的怒色隱去,換上一副沒有表情的表情來,然後負著手一步一步地朝裡走去。
殿裡偌大的八仙桌上擺著滿滿地一桌子菜餚,用眼一掃上面的菜式都是府裡的廚子最拿手的。而這麼一大桌子菜餚的後面卻只有一個客人,還是個孩子!
“阿溫?!”岑相思瞪大了眼睛望向他,心裡的各種鬱悶一掃而光,開心的就撲向了那個正舉著雙銀箸愁眉苦臉的瞅著那桌子菜卻不知道伸向哪裡的孩子。“你怎麼來我府裡了?暖暖呢?”
阿溫從來都是姜暖的小尾巴,只要看到了他,暖暖還會遠麼?岑相思有些興奮地在大殿裡搜尋著那個纖瘦的身影。早把門口跪著的那幾個人丟到了腦後。
“你回來了。”阿溫抬眼看了看很有些歡呼雀躍的岑相思,並沒有感覺特別意外,“坐下陪我用晚膳吧。你府裡的廚子手藝真是和品香樓的差不多,煮的飯沒有我家的好吃。”
“你家的飯是你阿姊做的,自然比誰家都好吃。”岑相思也認為阿溫說得對,暖暖做的飯食真是天下第一的美味呢!想到這個他也覺得肚子好像確實餓了,美滋滋的坐到了椅子上,“暖暖怎麼不過來一起用膳?”接過僕人遞上的熱布巾,岑相思擦了手,還是不死心地四處尋找著。
“有的吃你就快吃吧。怎麼也做個飽死鬼上路。”阿溫一點都不同情他,覺得等下阿姊醒來就是把他掐死也是不過分的。他們姐弟兩個逛街逛得好好地,竟被莫名其妙的敲了一悶棍被抬了回來,還被門口的那個作死的貨叫了什麼‘如夫人’!如夫人是什麼?那是小老婆!他姜家再落破也是詩書傳家的官宦人家,姜家的嫡女寧可死也是不能給人家做小的,這是祖訓!
“嗯?”岑相思把才拿起的銀箸放了下去:“姜溫,說話怎地如此沒有規矩了!”
“有規矩的在門口跪著呢!”阿溫白了他一眼,有姐姐在,姜溫並不怕他:“王爺自可把您府上懂規矩的奴才招進來問問原委。”
岑相思皺著眉,心裡隱隱有了不好的感覺。姜暖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帶著弟弟跑來找自己的,而且還是這般時分,冬天黑的早,若無有急事她是不會這麼冒昧地留在王府裡的。
出事了,岑相思心裡有了結果。
“李慶豐!”他低著頭,聲音沉沉地叫道。
“奴才在。”李慶豐一直在殿外候著,他知道今天這覺是別想踏踏實實睡了,香杳小築裡躺著的那位萬一處理不好訛上了自家王爺那以後可是個麻煩事兒,現在王爺態度不明,或許就是個新鮮勁,可等這股子新鮮過去了呢?再過幾年王妃入門,先來的這位還是個礙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