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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想護著我,我又不是不懂好歹的人。”到了一杯新泡的花茶,姜暖雙手捧著遞到他的唇邊:“你嚐嚐,這個是我摘得新鮮的茉莉花燻的茶,茶不好,就是今年才到的秋茶,味道有些苦。”
岑相思瞥了她一眼,還是伸手接了,抿了一小口細細地品了品:“宮中有進宮來的茉莉茶,是炒茶,喝起來和你這個很相似,略清淡些。”
“那當然,宮裡的貢茶來自南方,那裡產茶葉產茉莉,卻不產我這樣喜歡這個味道的喝茶人,所以啊,這茶,以後只我們偏北方的人喜歡呢。”姜暖自己手上也端了一杯,不飲,只聞那茶香。濃濃地茉莉茶香裡有她上一世的記憶。
千百年後,今晚兩個人促膝談天的話語就成了事實。那時候最早出產茉莉花茶的地方的人多數並不喝茉莉花茶,而遙遠的北方這種花茶的濃香幾乎成了家家戶戶都有的味道。
不過此時的岑相思並沒有把姜暖的話聽到心裡去,他甚至以為姜暖的這番‘預言’永遠也不可能變為現實。南方離帝都路途遙遠,每次進貢來的茶葉就是走官道用快馬,也要個把月。更不要提只是普通的商隊要走多久。那這茶葉運到此處的費用都已經是驚人的了,凡人小戶又有幾家能飲用的起?所以肯定沒有商戶願意做這樣的賠本生意的。
“這紫砂壺倒是出自名家的手下。”岑相思一挑下巴,“你怎麼捨得花這份銀子?”
岑相思暗裡已經把姜暖的家底查了個清清楚楚,知道她是捨不得亂花一文錢的。
“不知道是我祖父還是父親留下來的。搬來的時候我瞅著好看,就都帶了來。”姜暖忽然想起在馬車上他說的要入朝輔政的事,於是她試探地問道:“你閒散了這麼多年,以後每日都要去早朝,會不會太辛苦?”
“會,會很辛苦!”岑相思忽閃著一雙桃花眼控訴著姜暖的狠心:“有人就是一點不心疼我,非要等到那個名份才肯吃我的飯用我的銀子,我又說服不了她,如今只能出此下策去求皇兄了!你說她的心為何這麼冷硬呢?”這話真是說到了他自己的痛處,若不是為了早日解除那該死的的婚約,他是說什麼也不願被皇兄束縛住的。
“這是我們必須要爭取的,如果今天我就這麼說不清道明的隨你回了王府,以後這個問題就會更難解決。”姜暖說出了冰冷的事實,誰會從心裡尊重一個無媒無聘私自苟合的女子呢?在那樣一個社會,像姜暖這樣沒有孃家勢利的女子也很難被官宦宗室人家接受。所以既然要在這裡生存,她便必須要搏一個身份。哪怕不為自己,她也要為阿溫還有將來會有的子女去謀劃這些。
世俗如此,誰敢免俗?
“我也會努力,為自己多備一些嫁妝,好配得起你。”那個時候女子陪嫁的多少直接反映了她孃家的實力以及她在孃家的地位,因此貴族女子出嫁,哪怕是皇后嫁入皇室,孃家都是要操辦一批豐厚的嫁妝以抬高新娘的身份,這些嫁妝基本就是這個女子在自己婆家的價值了,所以很多貴女都是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積攢這個財富。
“就靠這些大白菜麼?還是靠落花生?”岑相思心裡算著一筆小賬:你忙活一年才能有多少結餘呢?等著你攢過了上萬兩銀子的嫁妝,我要等到多少歲才能把你抬回家?
“主人。”門外又響起了那毫無特點的聲音:“屬下已經查清。”
“說吧。”岑相思把已經見底的茶杯放到地板上,姜暖不待他伸手,已經又給他倒上了一杯。
“趙公誠,跑馬鎮駐守左營衛把總。子承父業十五歲入伍……”影背書似的把趙把總的方方面面都說了個清楚,甚至包括他後背上有一處傷疤,那不是如他所說的小時候練武與比自己大幾歲的堂兄過招被砍傷的,而是他都十七八歲了還爬到鄰居家的棗樹上去偷棗。被人家發現,他一心慌就從樹上掉了下來,被帶刺的棗樹枝子劃了一道深深地血口子後留下的疤……
“那些文書都是趙公誠差了他老婆收的,他老婆不識字,就把家裡帶字的書冊都收到了一起,中午趙公誠派人去家裡取的時候,那女人就把那本書當做公文一併交了出去,而趙公誠又沒有再次檢查就讓那兵士送到了尚武莊。”
岑相思一條腿支起膝上搭著一條手臂,而另一條腿筆直地伸展著,他坐得姿態隨意卻又張揚:“嗯。下去吧。”
“等一下!”外面那影子是他的手下,姜暖知道人家是不會聽自己的話的,於是她轉向岑相思小心翼翼地說道:“東西還沒有還我呢。”
岑相思低頭看著她,抬起撐在地上的手衝著屋外一伸,姜暖才覺得身後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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