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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紅杜鵑,最後一槍是她開的。”
子彈穿透了歹徒的心臟,他在昏暗的夜色下瞪著眼,是個死不瞑目之相。
白澤拿過槍卸掉子……彈,突然一個聲響,他迅速轉身舉起槍。
夜色下他的目光銳利。
“誰?”
“他們的人,在地上躺著呢。一死兩傷,應該是內鬥。”
白澤仍是不放心,開啟電燈照到地上躺著的人。這才快步過去把相對來說輕傷的人拷上手銬,按在地上。
刑警隊的小林也快步跑了過來。
“白隊?”
“把這人處理了,紅杜鵑跑了,我去追。”
“麵包車裡搜到了毒…品。”
白澤腳步一頓,“多少?”
“夠那輛麵包車上活下來的人死好幾次。”
“聯絡局裡的人過來收場,我把車開走了。”
“你一個人?追紅杜鵑?”
白澤快步回到車上,滿頭血的司機也爬上了河沿。
“白隊!”
“傷的怎麼樣?”
司機把臉一抹,“沒事。”
“那你也上車,紅杜鵑跑了。”
顏雨迅速跑過去拉開了車門坐進去,白澤回頭看了一眼顏雨。
“我跟你們一塊吧,人多好照應。”
你不過是個記者,至於拼成這樣麼?
白澤坐進駕駛座,抽出一卷紗布扔到後排,迅速啟動車。
“都把臉上的血擦擦。”
司機撓撓頭看向顏雨,現在也沒有剛剛開車時候的決斷殺伐,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我幫你包紮?”
“你頭上的傷比較嚴重。”顏雨撿過紗布,說道,“不介意的話,我雖然包紮手法不好,紮緊還是沒問題。”
司機叫侯小勇,二十六歲,年輕的警察。
顏雨給他包紮好傷口,她沒有明顯的外傷。
“你怎麼一個人過去?”白澤開口。“太危險了。”
“我們的人受傷了麼?”顏雨當時想衝到枯河去看車裡的警察怎麼樣,她先看到了這邊亮著的車燈,權衡利弊她選擇了先過去看情況。
車裡的兄弟有了事,也不能讓他們白出事。
“很幸運,摔泥潭裡了。”侯小勇說,“輕傷。”
“麵包車裡幾個人?”陳錚哪裡去了?貨車是紅杜鵑的人,陳錚不可能和他們在一起。
麵包車裡?
“四個人,兩死一重傷。”
陳錚說他有計劃,狗咬狗。
包括他麼?
紅杜鵑還在這裡,陳錚進村幹什麼去了?
還是已經被殺了?不然紅杜鵑怎麼會全頭全尾出現在車裡?
顏雨拿出手機。
時間是凌晨三點五十。
胃裡火辣辣的疼,大概是剛剛那個人打到了她的胃。顏雨捂著肚子,深吸一口氣。“有沒有水?”
他們開了這麼久,仍是沒有看到貨車的影蹤。
白澤取了水遞過來,目光專注看著前方的公路。
“這條路很難走,不管遇到什麼情況,我們必須得團結一致。不要單獨行動,在這裡,命撂這裡就撂著了。沒有功勳章,什麼都沒有。”
顏雨抿緊嘴唇,點頭。
“顏雨,你是記者,本不該帶你去。這不符合辦案章程,可現在事出突然,你必須聽從指揮,聽懂了麼?不要擅自行動。”
顏雨點頭。
她的體力到了盡頭,可神經卻緊緊繃著。
那輛車上撞的是人麼?如果是的話,救不下來會被運到什麼地方?
她閉上眼,腦袋裡全部是雜音。
對錯?
沒有對錯,沒人會評價。
這條路漫長,顏雨一個人在往前面走。
也許極端。
顏雨抬手蓋在臉上,她很累。
疲倦到了極點。
四點半。
顏雨在昏昏欲睡中聽到一聲車喇叭響,迅速睜開眼。
聽見清脆的一聲響,顏雨回頭看到侯小勇開啟了保險,握著手槍。
他頭上綁著白色的紗布,顏雨的包紮手法很差,看起來很是滑稽。可臉上卻換上了另一幅表情,非常認真的嚴肅。
顏雨開啟了車窗,冷風灌進來。她手裡沒有任何防身武器,匕首也丟了,赤手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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