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4/4 頁)
鬆鬆垮垮的,像是一團奶油一樣,哪裡都沒有力道。
我陷在冰鎮奶油裡,眼前的畫面色彩交錯,我看到江圖南衝過來開始打那個醫生。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打人。
他山城的老大,別人只有別人為他賣命的份兒。
他平時溫文爾雅慣了,在肢體上從來不思進取。他從小就是學霸。而我一直都是個渣渣,江圖南每次拿到我的卷子,還一個勁兒地“教導”我說:何月西,你看你天天考的那點分,夠你吃鹹菜不夠,呃?你懂不懂,當代社會,統治世界靠的是頭腦風暴。
**
我閉上眼睛,一點都不想看到他去打人,我只想讓他快點逃命。
我掙扎著站起來,卻根本站不穩。
我看到自己伸手出去,把江圖南往邊兒拉一把。又看到自己拉住金醫生的後脖子,把他的頭撞在牆上,我聽到自己大聲告訴江圖南:快點跑唄,回家看你兒子去!
但是回過神來。我還是倒在牆邊。
扎進我脖子裡的這種東西,有幻覺。
最後,我聽到自己衝江圖南喊道:“江圖南,你不是愛著徐安怡麼,徐安怡不是懷著他的孩子麼,你不是恨我麼,你為什麼還肯為我做這些……”
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還聽到江圖南對我說:何月西,我愛你。
**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感到自己整個人漂浮在空蕩蕩的雲彩裡面。
第一眼看到的,是江圖南手上的鑽石戒指,很過時的心形的樣式,鑽石不夠大,光頭不夠足。
但我又開始幻覺。幻覺這是那年他給我的那顆。
我們家的那場火,不是江太太所為,月銘也不是殺害江太太的兇手。
他交給我戒指的時候,我就興高采烈地答應下來,像是一隻兔子一樣抱住他的脖子盪鞦韆。
於是我們順理成章地一畢業就結婚,在全山城的祝福中婚禮轟動全城。月銘是伴郎,妮可是伴娘。婚禮上鮮花遍地,紅毯一直鋪展到世界盡頭……
當江圖南帶著鑽戒的手指比出來一個“二”在我眼前面晃悠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些不過只是幻想了。
江圖南說:“何月西,這是幾?”
我清清嗓子咳嗽兩聲,迷迷糊糊說出一句“二……”然後睜開眼。
我自己迷糊,但江圖南看起來也清醒不到哪兒去。他一隻手在按著太陽穴,襯衣釦子也解開幾顆。
“你也被扎針了!”我一清醒就說。
這是在什麼地方啊!
我環顧四周,黑洞洞的石壁包圍著,讓我感到一陣惡寒。
尼瑪如果被醫生扎一針是一種穿越方式的話,我懷疑我和江圖南穿越到了明代末期魏忠賢的東廠監牢,或者是民國後期戴老闆的軍統密室。
江圖南說:“何月西,這地方應該是這裡強制戒毒用的。地下室。”
我這才發現,江圖南坐在整個地下室唯一的一張單人床上,而我,躺在他的懷裡。
終章
我歪歪地倒在江圖南的兩條腿上,江圖南歪歪地靠著牆。那針針劑想來不是什麼好東西,因為我雖然腦子裡幻覺不斷,但是身子卻沒什麼力氣,肢體像是在海底游泳,十分缺乏真實感。而且,面板向外發著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燒。
江圖南和我是一樣的症狀,所以我整個人都被他微微灼燙的體溫包圍著,不自在,有些尷尬。
我嘗試著從他懷裡起來,但試了幾次,都因為使不上勁而宣告失敗。
於是我只好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