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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絹紗,空靈而遙遠,好似風的顏色,淺淺淡淡,抓不著也握不住——倒真是衣色如名,衣色如人。
雲翎打量夠了,這才道:“不知道鬼域宮座下風月二使今日聚集這小小橫鎮所謂何事,不會都是來找我吧?”
風清哼了一聲,一側月隱看向風清,道:“風清,你先走一步,我待會就來。”
風清苦笑一聲,“你果然還是護著她!”面色已不見方才打鬥時的毒辣,唯見一片悽然。
雲翎聯想起風清之前的話,心中陡然一震,她快步上前,攔住風情,“你說的他……就是……他?”
風清冷冷甩開她的手,目光似惡毒又似淒涼,“眼下你想知道,可我偏不想告訴你了。”話落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雲翎雲裡霧裡,只得問月隱:“這究竟怎麼回事,這位愛耍性子的姑娘先是氣勢洶洶找上了我,二話不說大打出手,還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最後我還沒弄清楚到底為了何事,她又風一般無影無蹤了。”
月隱道:“待我回去問問她,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雲翎看向月隱,道:“月隱,鬼域宮生死難料,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的事你可以不管。”
逆著月光月隱的臉看不明朗,只聽他話悶悶傳來:“你不要我管,那你與雲舒的約定也不在乎了麼?”
雲翎表情一僵,須臾道:“我和哥哥的五年之約,就算是死,我也得等到那一天再閉眼。”
月隱未答話,墨色的瞳仁裡依稀有莫名的情緒在翻湧,隨即他揮揮手,道:“告辭。”
☆、第七話 年少情意
雲翎剛目送月隱離開,忽有清荷暗香伴風襲來。雲翎看也不看便知是誰。
遠遠地一個頎長的身影朝這邊走來。碧色衣角緩緩掠過地面,一寸寸直至雲翎眼簾。那衣袍的主人帶著慣有的微笑,朝雲翎道:“正好路過,便看到了你。”
雲翎目光從他身上輕飄飄掠過,道:“晚了,回屋睡覺!”
一團雲飄來,扯過紗樣的朦朧,遮住明亮的月。許是光線驟降,顏惜的臉色黯了黯,卻仍微笑看向雲翎:“看來你並不打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雲翎無謂一笑,“沒必要。你是你,我是我,沒這麼熟。”
她話落毫不停留,轉身便走。
“一定要這樣生分嗎?”顏惜兀自站在原地,自嘲笑道:“我記得很久以前,我們並不是這樣。”
雲翎腳下一停,轉過身來。
顏惜繼續道:“第一次去雲霄閣的時候,我六歲,你四歲,是個梳著羊角辮整日到處亂跑的瘋丫頭。而云舒只比我大半歲。我們仨一起玩耍習武,整日形影不離……那會的我們,那樣親密無間。”
雲翎狐疑地打量顏惜。
顏惜道:“我記得偶爾雲舒要練劍沒空陪你時,你也會來找我,央求我陪你玩,跟你一道喂兔子抓小鳥,做些奇奇怪怪的搗蛋事。那會你總喊我顏惜哥哥……”顏惜眼裡有溫柔浮起,彷彿看到當年那個梳著雙髻的小小丫頭,站在他面前,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用糯軟軟的聲音喊他:
“——顏惜哥哥,我們一起去後山抓兔子好不好?”
“——顏惜哥哥,我的劍訣忘背了,爹爹罰我時,你要記得幫我求情!”
“——顏惜哥哥,這是我養的小狗,可愛吧!給你摸摸!摸完了我們想個法子把狗狗藏起來,爹爹不讓我養。”
“——顏惜哥哥,大海中央可以看星星嗎?翎兒還沒見過大海呢……”
“顏惜哥哥,顏惜哥哥……”
……
碧衣公子的神情浮起恍惚,那聲聲呼喚還在耳畔,然而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那些年,他初到雲霄閣時,是個孤僻內向的孩童,不愛講話,不喜歡笑,不願跟父親以外的任何人接觸。而恰好相反,那會的雲翎是個活潑性子,愛笑愛鬧到呱噪的地步。顏惜的來到,年幼的雲翎只當來了一個可以陪自己的小哥哥,分外歡喜,得了空便會帶著自己的各種寶貝去找他玩耍。而他懷揣著年幼而孤獨的心,厭惡著她的一切,她的活潑是折騰,她的熱心是煩擾,連帶著她的微笑也是嘲笑譏諷。每每他冷著臉拒絕他,她卻毫不在意,沮喪片刻後仍會微笑的顏惜哥哥,顏惜哥哥喊不停。
終於有一天,被纏著不耐的小小少年發了火,他用力將她推倒在地,道:“你為什麼老來煩我!”
她猝不及防重重摔倒,膝蓋上磕傷一大塊,有鮮紅的血跡緩緩滲出,有下人經過,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