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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在我死前先走一步,我獨活又有什麼意義?”
雲舒良久無語。四周一時寂寂無聲,只聽見兩人輕淺的呼吸聲。雲舒握緊雲翎的手,“我答應你。”
雲翎見他允了自己,心下欣喜又激動,她將額頭抵在雲舒下巴上,“我這幾年,唯獨今日最為開心。”話畢仰頭去看上方雲舒的臉。
火光熊熊,雲舒略顯蒼白的臉在這豔豔火光下,氣色比白日好看的多。他正低頭思量著什麼,因著不言不語的模樣,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倘若拿他與月隱相比,兩人淡漠的氣質雖有七分相似,容貌卻不大一樣,月隱生的秀美陰柔,而云舒是清癯俊雅。若拿他與顏惜相比,區別便更大,兩人都是貴公子的模樣,但一個熱一個冷,顏惜風度翩翩,雍容文雅,時常掛著如沐春風的微笑。而云舒不大愛笑,除開對待自家妹子,其餘都是疏離清泠的模樣。若要用花木來比擬,顏惜好比池中亭亭淨植的青荷,隨風招展,優雅得渾然天成。那雲舒便如夜半時分的月下白蓮,純潔出塵,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瀆焉。
雲翎移目至雲舒的臉,笑道:“哥哥你越來越好看了,下次我見了李承序一定要告訴他,有你在,他在美男榜只能排第二。”
“李承序?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晉康王李承序嗎?”
雲翎笑了一通:“對,更是當年那個女扮男裝的傢伙小金呀!也不知憑他這尊貴的身份,是怎麼去了鬼獄宮的!”
雲舒道:“我們第一次見小金是九年前吧?”
“是,那會我們仨都是十歲上下的年紀,他雖比我大半歲,但因太過瘦小,看起來只有七八歲,又穿著女裝,所以我還誤會他是個小妹妹。”
“是啊,初見都是近十年前的事了。”雲舒沉思片刻,“據我所知,十年前先皇在世時,攝政王還只是一個普通的親王。先皇向來多疑,為防止兄弟奪位,便找了個藉口貶了攝政王去鎮守貧瘠的邊關。不過攝政王當真忍辱負重,不僅在那窮山惡水之地熬了過來,還毫無聲息建了一支鐵騎,六年之前先皇因病駕崩,繼位小皇帝太過年幼,攝政王便以清君側的名義攜三十萬軍隊浩浩蕩蕩前來京都,自此便常駐不走,再往後一年搖身一變,從當初的普通親王,變成了手握天下大權的攝政王。”
雲翎讚道:“攝政王真不簡單!不過這不能解答為何小金會落入鬼獄宮啊!”
雲舒道:“那攝政王當初被貶的地方就是塞外離城。”
“離城?”雲翎奇道:“那不剛好就是鬼獄宮的發起之地?”
“不錯。”
雲翎若有所思,“那你的意思是,攝政王那些年在離城之時,很可能跟鬼獄宮有某種聯絡,或者某種關係?”
“不排除這個可能。”
“可我還是想不明白。”雲翎敲敲自己腦袋,又一笑:“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我不想了。”
雲舒道:“這世間力量的盤根錯節,本就無比複雜。你不想也好,留著那些腦力還不如想想高興的事。”
雲翎笑眯眯道:“高興的事?”她抱著雲舒的胳膊晃了晃,臉上染了些孩童的嬌憨,“我最高興的事,就是把你看的死死的,不要和任何人分享。”她話落笑著將手枕在頭下,眯眼去看星空,蒼穹盡頭繁星點點,如一塊墨藍綢緞鑲嵌了無數顆水鑽。夜空下晚風習習,湖水清爽的味道混合著青草香。雲翎牽著雲舒的手,心底一片安寧祥和,她感嘆道:“哥,真想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永遠都不要繼續了。”
雲舒道“我也這麼想。”
“你說,天上的星星真的會聽到人的心願嗎?”
“你有什麼心願?”
“我想去跟你去江南,避開這塵世紛擾,看小橋流水與綠樹繁花,玩累了就建個小屋住下來,用籬笆圈個小院子,養些可愛的小雞小鴨,後院種上葡萄,再開闢一片池塘,栽上我們都喜歡的蓮花。”
雲舒摸摸她的發,“好,都依你。”
雲翎憧憬笑著,倏然嘆了一口氣,“那麼美的未來,只可惜我時間不多啦,想陪你一輩子,但做不到……真遺憾!”
雲舒抬頭看著蒼穹上的同一片天,雲翎的話,他字字聽得清楚,卻沉默未答。
夜色岑寂蟲兒窸窣,雲翎打了幾個呵欠,靠著雲舒的肩膀漸漸睡著。
雲舒未睡,火光刻畫出他清雋的輪廓,隱在暗影裡的眸瞳;深沉若烏玉。他小心翼翼將身上外袍脫下,輕手輕腳蓋在了雲翎身上。
漫天的星光下,白衣的男子屏息凝視著懷中少女安靜的睡顏,說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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