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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翎經過了那晚後情況逐漸好轉,雖仍是躺在床上久久睡著,但呼吸脈搏卻是越來越穩健。一群人看在眼裡喜在心裡,照顧得也愈發殷勤。諸人之中,最盡心盡力的莫過於雲舒,他不顧自身傷勢,在雲翎床榻旁再置了一張榻,以便能全天候寸步不離的守著。
李承序本來也打算加床的,不過雲舒不允,小王爺吵鬧了半晌最後不了了之,只能每天過來陪床,在雲舒給雲翎喂藥喂水的時候,搭把手幫幫忙。
顏惜沒有要加床,可他也跟加床差不多——他除開同來往不斷的下屬商討部署營救顏致遠的事外,其餘時間基本就呆在雲翎窗外的長廊之上,或靜坐,或撫柳琴,或彈古箏,或吹玉簫,演繹一些悠揚靜謐的曲子——荊安說,這種調調的曲子,對病人的深眠有安神的作用,有利傷勢恢復。
房裡小王爺每每聽見這些絲竹之聲,便要衝著窗外冷嘲熱諷幾句。雖然後來他沒再找顏惜拼命,但依舊對他耿耿於懷,若不是雲舒在中間調節周旋,只怕小王爺早已撕破臉皮,如何都會將顏惜趕出自家別院。
三個年輕人整日圍著昏睡的雲翎轉,一個比一個勤快,病人的爹雖然覺得這很不合體統,但他拿他們沒辦法,只得由著三人去了。
這些天,別院裡的三男伺候一女忙的如火如荼,而那邊遙遠的朝堂之上,小皇帝無故失蹤又平安歸來的事件更是鬧的轟轟烈烈,風雲變動,處於輿論漩渦之中的慶親王一派與越潮顏氏終於打破最後的和平,進入了你死我活的白熱化階段。
這天,又一波形色匆忙的人來到了別院,與顏惜密語了一翻。顏惜安排完畢後負手而立,仰望著湛藍的高遠蒼穹,道:“籌謀這麼久,是時候動手了。”
話落他輕笑起來,那笑意一如既往的溫煦,卻又掠過厲色,像是隱藏在柳葉林裡的刀片,看似滿園□□翠綠宜人,實則殺機四起無處不在。
為首的下屬點頭,“我等已經準備穩妥,即刻就可出發,少主是否一同前去?”
顏惜沉默半晌,眸光投向不遠處的廂房,那瞬間,碧衣貴公子前一刻的殺氣消散無蹤。為首的隨從是個聰明人,道:“那屬下先去,我們在二十里外的勻城等少主匯合。”
顏惜頷首,目送隨從走遠。然後走向右廂房。
右廂房,因著小王爺昨兒夜裡被攝政王急召回去,故而只有雲舒跟門外伺候的幾個丫頭在,雲舒剛剛給雲翎喂完藥,房間裡滿是濃濃的藥香。
顏惜向雲舒道:“我馬上要回京,想跟翎兒道個別。”
雲舒守在床沿,握著雲翎的手並未答話,身子亦不曾挪開一分,就在顏惜正欲再次出聲時,他淡淡問道:“顏少主,你回京所為何事?”
顏惜道:“雲兄何故突發此問?”
雲舒直接開門見山,“你回京,為了家族,為了令尊,還為了蓮生,是也不是?”
顏惜微愕,旋即微微一笑,道:“雲兄所言極是,我回京的原因確實如此。”
雲舒道:“既如此,怎能少了我。”
顏惜挑眉:“雲兄的意思是?”
雲舒道:“此次越潮謀逆事件,你們顏氏蒙上不白之冤,你定是要回京找慶親王算帳的,而我,為了蓮生,也需得同他算一算。我原本打算親自去京城,但蓮生我實在放不下,眼下你既然要去,那便再好不過。”
顏惜拉過一張矮凳坐下,等待雲舒接下來的話。
“顏少主天縱英才,想來早已部署好了對付慶親王的計劃,但一個人再如何奮勇無畏,也是孤軍奮戰。歷來政治博弈風雨無常,多一個幫手便多一分勝算。慶親王的事我思量許久,亦在京城那邊設下人手謀劃了好一陣子,顏少主此次前去,便代表我聯合那些部下,我的計劃談不上能扭轉全域性,但多少都有些幫助。”
顏惜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雲舒素來與他齊名,籠罩著天人九指蓮初公子的名聲,想來他這些年在江湖中積累的人脈絕不比自己少,況且雲舒年少聰慧,為人謹慎而堅忍,行事極有才幹,此事如有他相助,定然如虎添翼。思及此處,顏惜笑道:“惜代表越潮,謝過雲兄。”
雲舒道:“你毋須謝我,我無非是為了蓮生罷了。”話至此嗓音低了低,目光柔柔地看向床榻之上沉睡的少女:“她吃了這麼多苦……這個仇,無論如何我是要報的……”
他話落,站起身讓出了位置,向顏惜道:“你同她道別吧,我身上被藥汁潑了些,去換套衣服。”
顏惜頷首,目送雲舒走出房間。
雲舒走後,顏惜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