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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致遠道:“他最近忙的跟陀螺一樣,攝政王將許多事都丟給他,這不,才從西蒙回,氣都沒來得及喘一下,便又動身去了北燕,忙著談茶葉的事。”
雲過盡露出讚許之色,“惜兒年紀輕輕便得攝政王賞識,也算是年少有為。”
顏致遠臉上浮起歉疚之色,“惜兒他從前不是這樣的,過去他對朝廷之事毫不關心,只想做個富貴閒人。此次若不是為了營救我,他絕不會去找攝政王,更不會攤上這麼多事!”
雲過盡道:“你也勿需自責,惜兒他天資聰穎,也許這是一條適合他的道路也說不定。”
顏致遠頷首,深秋的暖暖陽光下,兩個老友並肩而行,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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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過盡送走老友後,來到了雲霄閣最西面的摘星樓。
摘星樓其實也是個院落,無非是建築樓層比較高,夜裡登樓觀天,會覺得星月近在咫尺,故而名為摘星樓。
摘星樓旁遍種扶桑花,花葉與建築相互掩映,恰到好處的匹配。十月下旬正值扶桑花的花期,大簇的硃紅花朵妖嬈盛放,燦爛了秋日的傍晚。那樣美麗的黃昏裡,一個紅衣麗人正身姿端麗站在花的盡頭。
那女子一見雲過盡,立刻穿過花叢,施施身行了個禮,“閣主來了?”又扭頭吩咐身側的小丫鬟,道:“還不快去泡茶!”小丫頭趕緊領命下去。
雲過盡看著她,溫言道:“好幾天沒來了,過來看看你。”
“驚鴻謝閣主關心。”那女子一笑,一雙眸子顧盼生輝,若珠玉流光,合著那明豔傾城的容顏,霎時令這滿園扶桑花黯然失色。
她擺擺衣袖,在花叢中轉了個身,那石榴紅裙襬像跌落在綠蔭上的雲霞,逶迤出明媚的色澤,驚心動魄的美麗。那樣迷人的畫面中,她指著一側的精緻亭榭道:“閣主,請這邊坐。”
亭榭裡,小丫頭已將茶果上好,雲過盡坐了下去。
驚鴻坐在雲過盡對面,問:“閣主此次來,是想聽驚鴻撫琴,還是舞劍?”
雲過儘想了想,道:“你還是舞劍吧。”
驚鴻轉眸一笑,取了劍,在草坪之中舞了起來。
劍光亮眼,長袖翩翩,那紅衣女子風華更是灼灼。
雲霄閣主定定看著她,手中的茶都冷了,也未發覺。
驚鴻舞著劍,餘光也在若有若無的觀察著他。
這個睥睨江湖高高在上的王者,此刻追隨她的眼神如此灼熱,他明明兩鬢微霜,早過了不惑之年,可望向她的眼神卻近乎二十歲出頭的小子。那樣刻骨的深情,無端讓她騰起怪異之感——他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可某個瞬間,又彷彿穿透了她,投向更深更遠的未知之處。
這怪異不止表現在他看向她的眼神,還有其它。譬如,她來到這雲霄閣已經兩個多月,他待她頗為上心,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他沒有不允的。下人們私底下皆言她這個“準二夫人”受寵正濃,可卻只有她自己知道,他確實對她不錯,隔三差五便來她的摘星樓,卻僅限於小坐而已,偶爾他要她撫琴相陪,偶爾讓她舞劍,更多時什麼也不做,就只坐著,隔著嫋嫋的茶香,沉默的品一杯香茗。至於留宿過夜,從未有過。
這種情況令伺候她的下人也頗尷尬,雲過盡從未給過她名分,下人們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乾脆都客氣喚她驚鴻姑娘。這稱呼雲過盡幾次聽到,也沒說什麼,於是滿院子便都這麼喊她了。
一舞畢後,驚鴻收回了劍,坐回原位。
圓桌對面的雲過盡突然問:“驚鴻,你今年多大了?
驚鴻道:“驚鴻是癸未年生,如今二十有二。”
“癸未年?”雲霄閣主的眉頭挑了挑,又問:“你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驚鴻笑意裡有些感傷:“實不相瞞,驚鴻是個孤兒,自幼由養母收養,生辰之日養母並不知曉,但她說在柴門外撿到我的是個下雪的冬天,不記得具體的日子,大概是二月的初三或者初四。”
雲霄閣主愕然:“癸未年二月初三?!”
驚鴻看著臉色有變的雲過盡,問:“怎麼了?我的生辰有什麼問題嗎?”
雲過盡抿了口茶,半晌若有所思道:“沒什麼,你的生辰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哦?驚鴻的生辰還能讓閣主想起別的人,閣主可願同我講講這個人?我想她一定是個很特別的人,不然您也不會對她念念不忘。”
“是啊,是很特別。”雲過盡將目光投向那片火紅的扶桑花,他深邃的眸子漾起恍惚:“她是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