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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惜靜默片刻,道:“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又補充道:“她亦在乎,比任何人都在乎。”
顏惜說完笑了笑,“惜心意已到,便不再打擾雲兄,告辭。”話落輕袍緩帶長袖一擺,已自顧離去。
雲舒凝視著他離去的身影半晌後,合上了手中的禮盒,走向院門。
在離院門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一個藕荷的人影倏然悄無聲息的閃了出來。
雲舒被這突然而至的身影驚了一驚,“蓮生,你怎麼在這?”
雲翎直接拉了他衣袖,將他往另外的方向帶,“走,跟我走!”
雲舒道:“去哪裡?”
雲翎頭也不回地答:“去江南,就你跟我。”
雲舒默了默,看了一眼屋裡紅色的燭光,想起一日草的事,道:“現在還不行。”
雲翎順著他的眼神看去,便見到那屋裡的燭光明亮,貼著喜字的窗紙上依稀映出一個罩著紅蓋頭的新婦身影,心中大悲,道:“你不肯跟我走,是因為她?”
雲舒沉默不語,雲翎又去拉他。兩人推搡了半天,引來新房中下人出門檢視,雲翎將那些下人喝走,直定定看著雲舒,問:“你真不肯跟我走?”
雲舒轉過身去,低低咳嗽了兩聲,道:“蓮生,再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要跟錦若薇……”
“你還要我等什麼?”雲翎截住他的話,“等你們洞房花燭,等你們春宵一刻,等你們你儂我儂,你才會再來找我嗎?”
雲翎咬著嘴唇,向後退了幾步,“哥,我已經不再是你最重要的人了嗎?”
雲舒搭上她的手臂,搖頭道:“蓮生,我不會……”雲翎卻不等他講完,推開他的手,啞然笑了幾聲,旋即轉身,踉踉蹌蹌的跑遠。
暮靄深深,雲舒站在墨色的夜色中,看不清表情。
☆、第六十七話 玉笛撫心
紅燭高燃,新房的屋子裡滿天滿地的喜色。可屋內的氣氛卻怪異的很。
錦若薇坐在桌前,頭上並未蓋著大紅喜帕,正看得臨窗而靠的那個陰鬱身影。
案几旁燭火閃爍,照著那人的臉明暗不定——不是新郎官雲舒,而是雲霄閣主雲過盡。
雲過盡盯著她,一雙虎目有著尋常上位者的精幹威嚴,“錦掌門,我已做到對你的承諾,那你的承諾也該今日兌現。”
錦若薇垂首道:“是,我自然不敢忘。”話畢拔下頭上的金簪,放至手心。那簪子是個步搖的花樣,簪頭做成風鈴花的模樣,花朵下垂著兩串細細的流蘇,華麗而精緻。
簪子再美也激不起雲過盡的興致,雲霄閣主冷冷的掃過那金簪,道:“我要的是一日草,你拿這簪子作什麼?”
錦若薇指指簪子,道:“閣主莫急,一日草就在這其中。”
雲過盡擰起眉頭,道:“說什麼笑話,這簪子那麼小,如何會藏得住一顆草!”
錦若薇仰起臉,道:“坤嶺一日草早已因為武林紛爭毀之殆盡,閣主還不知道嗎?”
雲過盡臉色微變,道:“你們坤嶺不是說還有這世上的最後一棵嗎?難不成這是個玩笑!”
“不錯,我們是說過還保留的最後一棵,可我從未說是長大了的成草!”錦若薇雙眉微顰,道:“若是長大了的成草,憑那三大門派的能力,對坤嶺地毯式的搜尋了數遍,早該尋到拿走,如何會儲存到現在,由得我雙手奉給閣主呢!”
雲過盡默了默,旋即想通,“那你的意思是,那簪子裡頭是一日草的……”
“是!”錦若薇揚了揚手中的金簪,道:“這裡頭便是一日草的草籽。”話落她握住那金簪,捏住風鈴花輕巧一掰,一粒如綠豆大小的褐色草籽便滾落至手心。
雲過盡目光凝在那草籽上,問:“那如何栽培養大?”
“這個閣主勿需擔心,我自有辦法細心栽下好好培養,定會順利長成成草。”錦若薇一向恭敬的臉上浮起復雜的意味:“草籽長成成草,時間需要九九八十一天,而這天下懂得栽種一日草之道的,從來只有坤嶺每任掌門,說穿了,這世上懂得栽培這一日草的,也就只有兒媳我一人。所以還請閣主遵守我們的約定,不然,萬一我哪天或者坤嶺哪天出事了,我分心無暇顧草,閣主就別怪我育草不力。”
言畢,她轉過臉,正對雲過盡揚起一抹恭順柔婉地笑。
“好巧的心思!不愧是錦無忌的女兒!”雲過盡目光利如鷹鷲,他眯起眼,冷哼一聲,道:“好!我便依了你。”
錦若薇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