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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白衣公子向他森然一笑,那笑意仿似是從黃泉碧落而來,遊走於生死之間,於虛無中綻出這世上最殘酷無情的毀滅之花。那樣冰涼刻骨的笑意裡,白衣公子眼中厲色一閃,長鞭扯著他的脖子向外猛烈一扯,空中赫然噴湧出血紅的噴泉,生命的最後一個瞬間,麻子瞪大眼,看見自己的頭顱遠遠脫離了自己的頸項,他所有的感官都在這一刻靜止為永恆。
麻子的鮮血還在自斷頭中不斷噴濺,地面染成通紅一片,像是個倒滿紅色染料的大染坊。
雲翎半跪在地上,尚未從震驚中醒過來。直到雲舒倚著牆壁猝然滑到,她才回過神來,她幾乎是連爬帶滾的奔到雲舒身邊,喊著:“哥,你怎麼樣?”
雲舒的白衣全是血,幾乎染成了紅衣,他斜靠在牆上,露出一個艱難的笑,“不礙事,我還撐得住。”話是這麼說,但是他的口氣虛弱至極,顯然方才那場惡鬥,透支了他全部的心力。
“你別再騙我,你肯定身受重傷!”雲翎迅速從懷裡摸出幾粒荊安配的大補丸,她將藥塞進雲舒嘴裡,道:“快吃!這是荊安的大補丸,補內傷最好不過!”
雲舒將藥幹吞下去,歪著頭在牆上靠了一會,道:“蓮生,我們歇歇……我走不動啦!”
雲翎心中焦急如焚,雲舒為了怕她擔心,說話習慣留幾分,如果他說一點也不痛,那就是有點痛,如果他說有些痛,實際上便是痛的厲害,眼下他說我有些走不動啦,那就是他撐到了極限,身體狀況已是強弩之末。又聯想起方才那一戰,他以一敵三,面對力量高於幾倍於自己的敵人,艱難可想而知,而他不僅將那三人都幹掉,還助雲翎殺了這方兩人,這一場生死搏鬥何其艱難。但他無論如何,哪怕拼盡所有力氣,也要強撐最後一口氣,直至替雲翎掃平所有危險方肯倒下。
雲翎的眼圈再次不爭氣的紅了,她道:“好,我們歇會!”說著將雲舒身子靠著牆扶正,好讓他靠的更舒服些,又掏出金瘡藥,為雲舒的各個傷口上藥。
上完藥後,雲翎也給自己的傷口做了簡單處理,她的傷口只是外傷,比起雲舒的傷不值一提。過了一會她尤不放心的問雲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雲舒半閉著眼,輕輕搖搖手,告訴雲翎不要擔心。
雲翎吸吸鼻子,強行將酸楚之感壓抑下去,透過石牆的巨大裂縫,清楚看見牆那端,那高個子老頭的長劍正插在他自己的咽喉裡,一劍穿過。
以鈴之音,操控人心,以聲之惑,誘敵自盡!
——這正是勾魂鈴的殺人手法。
代價是,以自身之傷,換對方之死。
雲翎將臉扭過來,心疼的看向雲舒,道:“你幹嘛要用那個勾魂鈴,你不知道這東西多可怕嗎?若你一時半會蠱惑不了他的心智,鈴音就會反噬自身,先死的估計就是你了!”
雲舒道:“我要護著你,怎麼會先死?”話音雖弱,語氣卻堅定之極。
雲翎仰起頭,將眼中淚逼下去,逞強道:“我不要你護,我能自保。我都想到法子讓他們自相殘殺了,即便沒有你的鈴聲,我也有把握幹掉他們!以後若再遇到危險,你不要管我,顧好自己才最重要!”
“咳咳……”許是那內傷牽扯了肺疾,雲舒劇烈的咳嗽出聲,卻仍然強笑著道:“可我還是擔心啊……”
雲翎撫著雲舒的胸口,幫他順氣,她的淚在眼中打轉,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擁住雲舒,無聲嗚咽。
☆、第九十一話 噬心銀河
兩人稍作休息後起身離開。由於這個房間已凌空吊起,兩人廢了好大勁才將窗戶砸破,施展輕功從窗戶跳下。
兩人又重新回到了原先的圓拱門,雲翎扶著雲舒道:“不知道小皇帝逃出去沒有,方才那啞巴鬼去追他,也不知兩人現今如何了。”
雲舒道:“小皇帝應該無恙,慶親王既然沒下達弒帝的指令,那幽冥六鬼便不敢貿然動手,再說那小皇帝人兒雖然不大,卻頗有些心計,必然能想出法子自保的。”
雲翎點點頭:“那我們趕快去找他,大家一起離開這裡。”
話剛落地,猛然間一陣地動山搖,似是強烈地震來襲,地面劇烈顛簸,砂礫四濺石塊暴走。兩人站不穩腳摔倒在地,再一抬頭,便見腳下不遠處的地面陡然裂開一道巨大的溝壑!與此同時,伴隨一陣嘩啦啦的水聲,溝壑的源頭有極明亮的銀色光亮一閃而來,似是千萬顆耀眼燦爛的星子齊齊墮地,又似無邊無際的浩瀚銀河整個跌入人間。
那樣的銀光輝映中,雲翎睜大眼,“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