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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裡有他照片時,他的眸光似乎是亮了些。
也可能,是那時候樹葉漏進的陽光。恰好打在他的臉上。
說到做到,唐無心拿出,翻出同樣存了密碼的相簿。這個相簿,她已經快忘記了。不過這次需要用,她就想起來。她存起來的東西不多,因此也疏於清理。
任知足看到相簿中的蕭逢程,彷彿是陌生人。
照片不多,她不敢多拍蕭逢程,後來跟蕭逢程熟了,沒大沒小時,偷拍過一張。剩下的幾張,多數是蕭逢程和阮蘇木的合照。沒有畸形關係、正常的合照。
她清楚地捕捉到,任知足在那張她偷拍的照片上,停留最久。
蕭逢程不知道她偷拍,也不會窺探她的隱私。除了逼迫過她、傷害過她,蕭逢程為人是極紳士的,嗯,穿上衣服後。
將遞還給唐無心,任知足些微驚訝:“我原本以為是你思念過度,不曾想這個照片裡的人,真的和我年輕時很像。”
唐無心收好微微發燙的,感覺指尖都發燙了。她順勢問:“那你何不讓我看看你年輕時候的照片,讓我徹底死了心?”
即便看了,蕭逢程也有太多的時間去做另外一個人。蕭逢程好像是每個姐妹的天地,可蕭逢程在她們每個人的世界裡,出現得卻並不多,總是有些神秘感的。
她不過是想試探一下。
不曾想,任知足抱歉一笑:“我從小最討厭留影,我討厭拿昨天的自己和今天的自己做比較。我知道我不給你會懷疑我,但我不是,我沒什麼好心虛的。”
言辭間,竟是流露出一股浩然正氣。
唐無心壓眉一笑,眼睛更是彎如上弦月:“嗯,你不是。”
又沉默十幾分鍾,尷尬的氣流流淌在兩人之間。
“蕭逢程救過我。他有個複雜的世界複雜的心思。他把我救過來,培養我,將我近乎供奉起來,就是為了利用我。我因為他的要求嫁給我現在的丈夫,當我愛上我丈夫背叛他時,他強、奸我,甚至一手捏造我的豔照門。我生不如死。後來我的丈夫讓他坐牢了,他卻死於車禍。他死的時候,我哭過傷心過,我也決定忘記他了。然後,六年多以後,我突然發現我欣賞的攝影大師。居然和他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唐無心聲音原本是嬌軟的,平常是外出需要架勢,如今跟小孩子呢喃似的。軟軟的,比這午後陽光,更為宜人。
任知足靜靜聽:“也許,他是愛你的。”
“不,”唐無心搖頭,“他沒有愛過人,他就是一個追風的人。我和我的姐妹們,誰都綁不住他。”
“不管怎麼樣,他已經死了六年多了,你就繼續忘記吧。”任知足淡淡地說。
唐無心死死盯住任知足的眼:“你不會再掀起什麼風浪麼?”
忽然笑了,任知足的笑聲,迴盪在林間,清脆而朗朗。
抬起頭,她將眼睛眯成縫,看著近在咫尺肆意笑著的男人。
“我是任知足,我是拍照的。我不是蕭逢程,害人的。”他看向她,說得十分理所應當。
又定定凝視他幾分鐘,他倒也安靜,挺拔的身子,即便坐著,也頗有氣質。她忽地想起之前盛微光在她耳邊叨叨的“芝蘭玉樹”。
“走吧,再晚,我們要錯過好風光。”唐無心不再執著,提議。開口的瞬間,她的心結,已經徹底解開了。
任知足挑眉:“好。”整個上午,都是唐無心在神遊九天,如今唐無心眼中恢復了神采,任知足斷然沒有推拒的理由。
草原,雲海,日落,夜幕……
當真正在這樣的地方目睹如此景色,她才知道。看過再多別人拍的山與樹,雲與海,都及不過自己親眼見證。
因為心裡放鬆,她到底徹底投身於她的初衷。而她,終於能把身邊的男人,當成任知足,當成一個和她有靈魂裡一點共鳴的攝影大師。
等到回到臨時的住處,唐無心才發現她和任知足是最晚到的。不過一群人都聚在一起,沒有開始,歡迎得熱烈,頗有些起鬨的意味。
她現在倒是淡定許多,能坐下好好交流的。等她真正接觸攝影圈子的人,發現藝術家並非都崇尚怪異造型,反而都是清減、乾淨的。
男攝影師居多,女同志就她和盛微光,因此話題還是有點重口的。
唐無心沒怎麼吃沒怎麼喝,就說不舒服要提前撤。眾人當然不允,任知足解圍,又被熱熱烈烈鬨笑幾句,她才得以回到和盛微光共住的房間。
一回到相對狹窄逼仄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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