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頁)
林木眉頭皺了下,村裡的人對她成見頗深,就怕她應付不來。林木想拒絕,但見她一臉堅定,只得暗歎了口氣微微點頭。
易為水這才看向七根家的,輕聲問:“七根嬸您說都是因為我,您才會改變主意去租馬車。那麼是我叫您租的那輛車輪早已腐蝕的馬車嗎?您說是因為我同在織女廟,您才會燙壞李小姐的衣裙,那麼是我推的您嗎?”
七根家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發現找不到有力話來反駁,只低聲咬緊那句,“本就是你不詳才會克著我的,村裡發生好多事都是因為你引起的,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事實?什麼是事實?你們在村路上摔傷,是我克的,那麼我沒出世之前,你們摔傷,又是誰的錯。”易為水望向人群中。
一個人心虛地往人群中縮去。他就是前一段時間在離易家不遠處磕到石子趴下去的,當場就出血了。他當時不過隨口說一句,都離這麼遠了還會有事,誰知村裡卻因此傳開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有事是人都會難過,只是……”
“你不必推卸責任,本來就是你的錯。”不等易為水說完,就有人憤憤不平地打斷。
易為水轉身說話的人,抿唇無奈地搖頭,“人生七十古來稀,連大夫都說算是壽終正寢。大水伯硬要說是我的錯,可有證據。”
“需要什麼證據,若不是你,我娘說不定還會更長命。”大水恨聲道。他娘就是在易家丫頭去探望後死的,為了他孃的死,大水對易為水的可謂是恨之入骨。
“大水伯這麼說不過是將陳奶奶死時不能守在身邊的怨恨轉嫁到我身上罷了,若是您這麼說心裡好受些,那就這麼說吧?只是大水伯可曾想過這樣做對我是否公平。你們,一個個將莫須有的罪名硬安到我身上,可曾想過公平二字。我易為水自問不曾做過任何對不起你們的事。”
是何時開始的,易為水早已不記得了。只知從知道之初就把大大小小不好的事都歸到她身上。曾經她只是沉默地任由他們說,總想著公道自在人心,相信他們終會明白的。卻不曾想,他們把她的沉默當成了心虛預設。哪怕知道自己說這些很可能只是白費力氣,也想試著替自己說兩句話。就當是重來一次,對自己好點吧!
有些村民臉上開始出現尷尬,他們從不曾想過公平,只是大家都這麼說,便跟著這麼認為了。此時被易為水一說,他們才想到,其實有些事是與她——無關的吧?!雖是這麼想,上坡村村民心裡依然有些猶疑。畢竟有些事實在太巧了,由不得他們不相信。其他的不說,單說大水他娘。當時流言只是一點點,是大水他娘死後,不知是誰先說起的,易丫頭果然是個不詳的,從此大水一家便恨上了易丫頭。有人神色尷尬,有的低頭沉思,自然也有人嗤之以鼻。
大水則像是被說中心事般惱羞成怒之餘還有些連他也不自知的心虛,哼了聲轉頭不再看向易為水。
“好利的嘴,我從不知道易家丫頭有一張利嘴。到底是教書先生的女兒,說什麼公平?我李氏沒有你懂得多,我只知道我們都是被你克著的,對我們說這些大道理沒用。”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易為水嘆了聲,望向李氏的目光微冷中帶著些許悲傷,“我嘴再利也不及李嬸嬸,李嬸嬸可還記得那天跑到我跟前強行說不讓我收回田租,汙衊我爹,咒我爹的那些話。”
上坡村的村民正因被易為水問得無話可說,聽了此言,頓時齊瞪向李氏,“李氏,你敢汙衊易先生?”
“你不是說易家丫頭想要逼死你嗎?怎麼變成是你跑到人家家中去汙衊易先生了。”
易為水來到時只是剛好聽到七根家的話,沒有聽到李氏之前的所說,因此沒想到一翻話就讓村民將對她的批鬥般的言語轉到了李氏身上。
“大家別聽她亂說,她這是想轉移你們的注意。一件歸一件,我們現在說的是易家丫頭的事。”李氏大聲道。
眾人此時可不管易為水是不是胡說,只想排除當前的尷尬。
林木望著她蒼白的臉,不忍道:“好了,易丫頭,剩下的就讓林伯伯處理,你先回去吧。樹根家的,你先扶她回去。”
樹根家的扶著易為水正要轉身,卻被易為水阻止。
易為水微微搖頭,“林伯伯你說吧,我沒事。有些事總是要面對的。”她不能一輩子都躲在他們身後,若是習慣了當無人站在身前時,那種無措的感覺她不想再有。她總要站出來,而不是一味的躲在他人身後。
又對扶著她的樹根家的歉然地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