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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佑成的眼底流露出厭惡和諷刺,捏住我的下巴怒罵道:“林夕夢,你到底有多賤?”
如果給我一面鏡子,會看到一張狼狽而猙獰的臉孔。在詹佑成面前,我從來不會有尊嚴。
但我依然努力擠出了幾分笑意,朝詹佑成揚眉道:“對,我就是賤。”
詹佑成俊朗的臉容剎那間佈滿陰霾,他脾氣暴躁地把一旁的椅子踢翻,右手高舉懸在半空中。
原以為那巴掌會重重落下來,可最後卻沒有。
許久,他才鬆開我的下巴,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倚靠在玻璃門上點燃。
我身上的毛巾溼透了,風一吹便冷得不斷直打發抖。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十分鐘以後,詹佑成才把菸蒂仍在地板上,使勁踩了幾下,冷冷地問道:“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
我沒有說話,心有餘悸地盯著地板發呆。
詹佑成陰冷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掃過,諷刺說:“不自量力。”
第一卷 命運 005。逼上梁山2
記不起詹佑成是什麼時候離去的,只知道自己被困在陽臺上一個上午,最後冷成了雪人。
中午的時候,酒店的服務生進來清理房間,才發現困在陽臺上的我。
我的四肢已經失去了知覺,渾身僵硬卻拼命地抖。服務生好心地把我扶到房間裡,到浴室擰了一條熱毛巾讓我擦身體,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一點知覺。
接下來,我拖著渾身散架的身體打車回到公寓,終於支撐不住倒下來。
以後發生的事我已經徹底斷片,聽張欣說,她那天晚上十一點多回來,發現我暈過去了,連忙叫來了救護車。
我得了急性肺炎,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張欣說我在昏迷的那兩天裡,時不時會呼喚兩個人的名字。
一個是我五年前死去的母親,另一個人就是詹佑成。
大概運氣不好的人,命都特別硬。躺了一週的醫院,我的身體才逐漸康復起來。被詹佑成灌酒時弄傷了喉嚨,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喉嚨灼痛難受。
住院的第三天晚上,李展豪打了三次電話給我,我並沒有接聽。直到出院以後,我才給他發了一條資訊,說自己出差不方便聽電話。
李展豪憂心地給我回了資訊:“別太累,照顧好自己。”
看著簡訊,我的心裡有種說不清的苦澀。李展豪比我小一歲,三年前突發脊椎神經性疾病,雙腿無法站起來。
他是獄友李莉的弟弟,可是李莉人已經不在了。她在一場監獄鬥毆中為了救我,被其她女犯人活生生打死。
坐牢的那五年,是我人生中最痛不欲生的日子。可是仇恨和愧疚,一直支撐著我走到現在。
一個月前我終於存夠手術的費用,把李展豪送到海市最好的私立醫院做手術。手術很成功,他的身體慢慢恢復起來,雙腿已經能重新站立。
康復出院後,我的生活再次迴歸平靜。與詹佑成的狹路相逢不足以擾亂我的生活,努力賺錢才是我唯一的目標。
所以我一直很努力,想要遺忘那天清晨發生的事情。可是每到夜裡,當我閉上雙眼的時候,腦海中都會閃過詹佑成那張冷傲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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