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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歷過最難熬的一天。哪怕從前我曾經無限接近過死亡,或者被程思雅逼到絕處,也從沒有過這種感覺。
七點多的時候,秦海來電,提醒我到律師事務所議事。
我掛了線匆匆回臥室洗澡換衣服,坐在梳妝桌前突然想起昨天詹佑成對我說過的話。他說保險櫃裡有留給我的東西,密碼是我的生日。
愣了很久,我才走到壁畫前,小心翼翼地把畫挪開,然後露出了保險櫃。我知道詹佑成平時會把貴重的東西存放在這裡,可是認識他這麼久,我一次也沒有開啟過。
毫不猶豫輸入了我的生日,“滴”的一聲保險櫃解鎖了。我懷著忐忑的心情,開啟了保險櫃的門。
裡面存放的東西不多,只有一個深藍色的絨布盒子,以及幾份檔案。我把全部東西取了出來,拉開落地玻璃窗的窗簾,隨意坐在地板上。
小心開啟盒子,我發現裡面存放的是一枚小小的男裝戒指。看得出來,與詹佑成向我求婚的那一枚是情侶款式。簡潔大方,一看就知道出自名設計師之手。
我把戒指裝回盒子裡,猶豫片刻還是決定開啟剩餘的兩份檔案。其中一份是房屋轉讓協議書,另外一份是保險的合同。
最下面,還壓著一份出自詹佑成的親筆信。
我把協議書和保險單放下來,雙手握著詹佑成的信,眼淚忍不住湧出來。
信很簡單,卻讓我感到無比心酸。
詹佑成把自己持有的資產簡單列了出來,並且特別交待說在何律師那裡有一份公正協議。如果他有什麼特殊情況被限制人身自由,手頭上的股票、基金以及存款,將會過戶到我的名下。
在信的末處,他的字跡有點潦草,看得出來寫這封信時候的心情,一定很低落。
“如果我逃不過這次的麻煩,聽何律師的安排接受我名下的資產轉移。風聲過後,暫時回新加坡一段時間。最壞的打算,也不過蹲幾年牢房而已。出來以後,我會來找你重新開始。記住,等我。”
眼淚大滴大滴地湧了出來,沾溼了手中的信紙,墨水也化開了一圈圈。
原來詹佑成早已經預料到這一切,他甚至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把名下的資產轉給我,交待我等他出來。
我已經無法形容此刻的複雜心情,心酸?自責?還是痛不欲生?
我曾經嘗試過牢獄的滋味,深刻地明白那種日子不是平常人過的。失去自由的痛苦,是絕望而崩潰的。我以為自從程思雅的惡行被曝光以後,所經歷的痛苦和衰運已經過去了。
從沒想過,此刻才是悲劇的開始。
我強忍心中的痠痛,快速把盒子和檔案塞回保險櫃裡,然後翻出火機把詹佑成留給我的信燒掉。當灰燼一點點地落在菸灰缸裡,我才鼓起勇氣換好衣服,往樓下走去。
我不會讓詹佑成出事,絕對不會。哪怕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也要不遺餘力換取他的平安歸來。
正當我準備離開別墅,前往律師事務所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過來,難道是秦海嗎?
我小跑上前開啟大門,發現門外站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詹佑成的媽媽,羅婉儀。
還沒待我開口,羅婉儀已經上前抓住我的手腕,情緒十分激動。“佑成被帶回去調查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我默默地點頭,輕聲解釋說:“嗯,秦海已經在處理了,我現在準備到律師事務所,與他們商量整件事。”
“商量有什麼用?”羅婉儀的聲音帶著哭腔,把我的手腕捏得發痛。“你知不知道負責這單案子的人是誰?是明博的侄子。如果他不鬆口,把全國最好的律師請過來也沒用。”
看著羅婉儀微紅的眼眶,我整個人都呆住了,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壓低聲音問道:“你也知道是詹伯伯做的,為何不勸勸他?詹佑成不可以坐牢,絕對不可以。”
“你以為我沒勸過嗎?”羅婉儀心急敗壞地甩掉我的手,憂心地說:“他們父子倆一個德行,現在好了,事情鬧成這樣,讓我如何是好?”
“我和秦海一定會想辦法。”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莫名地顫了一下。如果整件事是由詹明博策劃的,是他抓住了詹佑成的軟肋,那麼還會選擇鬆手嗎?
羅婉儀看著我,臉上寫滿了哀傷。她的聲音很輕,伴隨幾分央求的意味。
“就當阿姨求你好不好,放過佑成吧。這個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請你不要纏住他。”
第三卷 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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