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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明搖頭:“不需要了,誓言這種東西放在彼此心裡就好。”
未必大聲讀出來就一定會白頭終老。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杜箬慢吞吞地跟在喬安明後面。
“怎麼了?”他問。
她抬頭,眼神閃爍:“老喬,這是我第三次登記。”
三次婚姻,分分合合。
喬安明卻固執地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往停車場走。
“嗯,所以你看,兜兜轉轉,你還是要成為我喬安明的太太!”
就算中間走了許多彎路,吃了許多苦,跨越千山萬水,但最終還是必須回到那個人身邊,這便是“命中註定”。
登記完之後,喬安明在附近找了一間餐廳陪杜箬吃飯。
他下午還要趕回公司,所以很簡單地應付了一頓午飯便先把杜箬送回公寓。
到家了了已經睡午覺了,陳媽好像正在屋裡收拾東西,因為從閣樓那邊傳來很大的聲響。
杜箬吸著拖鞋上去,見儲藏間的門開著。
“陳媽…”杜箬喊了一聲。
陳媽趕緊從裡面出來,手裡拿著一副包了布的畫框。
“太太,您回來啦?”
“……”杜箬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稱呼,改口也改得忒快了吧,所以只能微笑著點了下頭。
陳媽倒挺自然,走過去問:“喬先生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去公司了,那個…陳媽,你在做什麼?”
“哦…我啊…喬先生前幾天讓我把這儲藏間裡不要的東西全部收拾一下,該扔的就扔掉。”
“那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杜箬指了指她手裡的畫框。
陳媽回答:“我也不知道,估計是畫。要不開啟看看吧,您要是覺得還留著,我就繼續放進儲藏間去,如果不要,我就乾脆扔掉了,省得擱地方。”
她說著就將畫搬到了茶几上。
還挺沉,往茶几上擱的時候陳媽著實費了些力氣。
“這畫放在這估計有段時間了,看這包布上都落了許多灰。”陳媽一邊說一邊將包布開啟,整個畫面便露了出來……
“這個…太太,這畫上好像畫的是你…”陳媽嚇了一跳,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杜箬也驚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平靜了。
畫上的女人確實是杜箬,還是她多年前長頭髮的模樣,而在畫布的右下角,落款——顧瀾 2013年1月8 日。
如果杜箬沒有記錯,1月8日是喬安明的生日,而顧瀾大概逝於這一年的春天…
這幅畫,應該是她在身體枯竭之前才作完。
“太太,這畫……怎麼處理?”
“你給我吧,我想留著。”杜箬將畫又重新包起來。
喬安明晚上果然很早就回來了,三人一同吃過晚飯。
陳媽帶了了去洗澡,杜箬將喬安明叫到臥室去。
那幅畫就掛在臥室床的背面牆上,很大的一幅,進門就看見了。
“這是?”喬安明愣在門口,心裡依稀有些猜到,但還是不死心地問:“誰畫的?”
“顧瀾畫的吧,你沒見過?”
“沒有,她以前畫畫都會在別墅的地下畫室,我工作忙,很少關心她在畫什麼。況且她也總是兩天打漁三天曬網,學畫這麼多年,也沒正經畫完一幅。”
這是實話,可她獨獨把杜箬的畫像畫完了。
“看到最後的落款和時間了嗎,今年的1月8日。”杜箬盯著畫中的自己,問喬安明。
喬安明走過去,仔細端詳一番,果然在右下角看到細微的一排字。
“這幅畫她應該畫了很久,但卻是在她臨終前才全部完成。”喬安明指著畫中油墨的顏色,講給杜箬聽:“你看,部分色彩已經有些褪色,但部分還很鮮亮,應該完成沒多久。”
他講對了。
這幅杜箬的畫,顧瀾在三年多前就開始了。
那時候她剛知道喬安明在外面有了女人,剛知道那個女人懷了她的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杜箬的真人,就在她租的巷子門口,包被搶走,杜箬見義勇為那一次。
後來有段時間她就悶在地下畫室畫杜箬的樣子。
一筆一劃,漸漸勾勒出杜箬的輪廓,這個闖入她婚姻生活的女人!
“畫得挺好,也挺像。”杜箬發自內心的稱讚,“她也沒見過我幾次,卻能將我的樣子畫得這麼像,足以見得,她有多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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