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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心靈相通,只有心靈相通才能心生憐惜。
寒風從天窗灌進來,疾馳而過的車影晃過他面前,他一直彎曲的手掌終於從臉上挪開,舒展,最後握住檔位,撥了轉向燈,平穩調轉車頭駛上正道。
顧瀾輕舒一口氣,雖然聲音輕微,還是被他聽見,遂放慢車速,將天窗合閉,轉身看著她,又補了一句:“對不起!”
顧瀾苦笑著答:“沒關係!”
至此,緊張情緒緩解,顧瀾一直握著安全帶的手也漸漸鬆開,就這樣一路無話地開到市區,已經靠近7點,離話劇開場還差半小時。
喬安明先將車子停好,再帶顧瀾去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再慢慢晃到大劇院,時間剛剛好,小張正拿著話劇票在入口處等。
那場話劇,兩人自然都看得不舒心!
喬安明的手機頻頻在作響,全是工作電話,一開始他會壓低聲音在劇場裡接,但電話太多,後半場的時候他索性就拿了手機出去……
因為話劇都已經開演,所以劇院的大廳就顯得格外空闊安靜。
喬安明接完電話,突然就不想再進去了。
話劇是顧瀾喜歡的節目,可能是因為從小的家境和教育環境,所以顧瀾喜歡的東西都顯得很是高雅,比如看畫展,比如看話劇,比如聽演奏,當然,這些喬安明也不排斥,只是他的時間和行程不允許他如此奢侈地抱著手在劇院裡一呆就是三小時。
三小時對於別人來說也就是睡場午覺,看場電影,但是對他喬安明來說就沒那麼簡單了,他可以用這三小時做很多事,比如開場研討會,審完一套方案,甚至是簽訂一份合同。
他的人生和時間已經被他排得很滿,因為他從來不屬於他自己,他肩膀上揹著一個勝安集團,揹著數千人的生計和顧瀾後半段人生,所以他必須馬不停蹄,像機器一樣全速前進。
可是這一刻,站在燈光明亮的大廳裡,周圍一片肅寂,他卻赫然想起了任佩茵的話:“…等你老了,若不幸顧瀾又早走一步,你就一個人,不覺得心裡空嗎?”
會空嗎?
喬安明在大廳的沙發椅上坐下,不禁心裡有些悶起來。
應該會空的吧,這樣忙碌半生,人前永遠要維持一副堅毅的樣子,可是人後呢?他也會累,會疲倦,會想要有個人可以走過來,輕輕包裹住他的手,跟他說,喬安明,你不是神!
可是顧瀾不會這麼說,因為顧瀾太柔弱。
但是他真的不是神,七情六慾,嗔痴哀怒,他一樣都躲不過,所以真的到老了,他覺得自己心裡肯定會空,甚至都不需要老,就現在,他就覺得心裡空得很。
☆、101 杜箬出院
對面的電梯開啟,一群家長帶著孩子從裡面湧出來,原本靜怡的大廳突然被孩子天真的笑聲所充斥。怎麼會有這麼多孩子?喬安明抬眼望過去,那一排風格各異的劇目海報中,赫然有一張顏色特別鮮豔地豎在那裡,喬安明仔細看了一眼,是最近推的一部兒童音樂劇,難怪有這麼多孩子。
喬安明的長腿交疊在一起,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坐在沙發椅上,看著眼前一群群孩子牽著父母的手歡笑著走過,但只短短几分鐘,大廳再次恢復安靜,而那些歡聲笑語漸漸遠去,消失在門外的寒風中,他才站起來,去售票處的小吃站,買了一杯熱橙汁走進劇場裡。
顧瀾見到喬安明走過來,輕聲問:“怎麼去了這麼久?話劇都快演完了。”
“接了兩個電話,去給你買了一杯橙汁。”遂將手裡的紙杯遞給顧瀾,自己徑自坐到她旁邊,抿緊雙唇,不再說話。
圓珠筆
杜箬住院一週下來,整科的護士都收到了莫佑庭的花,護士服務檯上整齊碼了一排,五顏六色,奼紫嫣紅!
也就是說,我們風。流倜儻的莫少爺每天都來看杜箬,有時甚至一天兩趟,但杜美人床頭櫃上卻空無一朵,連個蘋果他都不曾帶來。
出院當天,鄭小冉在幫杜箬收拾東西,杜美人在核對醫院開出的賬單,只有莫佑庭在門口堵著依依不捨的一幫護士扯皮。
“你姐出院了,你還會來醫院看我們嗎?”
“你們想我的時候我就會出現嘍,要不晚上帶夜宵來陪你值夜班?”
“哄我們的吧,你這種花花公子見多了…”
“怎麼會,我有你電話,晚點聯絡你。”
莫佑庭晃動著手裡的手機,眼裡全是挑逗的味道,逗得一干護士連連尖叫。
杜箬在身後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