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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東華帝君之事。”
鳳九的笑僵在臉上。
謝孤栦道:“此事天上地下可能並無人知曉,北斗南斗估摸也未曾察覺,大約因我掌著輪迴臺,方才察知。
瞧鳳九洗耳恭聽,續道:“近日梳理生魂冊,發現某處異界投身了一個魂魄,前去查探,乃知是無前生無後世的一個魂,非從輪迴臺而來,死後也不會過輪迴臺,未經輪迴臺便投生化世,此種魂魄只能是仙者生造,而世間能生造出這種魂魄的人寥落或數,神族中除開我,也只有太晨宮中的耘莊仙拍了,前些年便聽聞帝君因想參透紅塵八苦而自求投身凡世,司命的命格簿子中雖載首帝君投生入凡世乃是三十年後,據傳此三十年他是在太晨宮中靜修,但靜修之時,令耘莊仙伯用自己的影子造出魂來投往異界先歷練一番,也未嘗不可,並不妨礙什麼。說得口乾,謝孤栦提起酒壺來又飲了一口“帝君既瞞著諸位仙者,想來此事極為機密,我思慮許久將此事告知於你,你可知為何?”
魚尾似的晚霞皆已散去,山巔扯出半輪模糊的月影,鳳九躺下來,望著濛濛的天色笑道:“為了多誆我一罈子酒嗎?”
謝孤栦看她一眼,晃了晃酒壺,“我跟前你逞什麼能,你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七年前與你同飲,醉鄉中你不是說帝君在琴堯山救你一回,你想著報恩在十惡蓮花境救帝君一回,結果又被他反救了回來,到頭來你還欠著他一回救命的大恩,遲早還需尋個時機回報給他嘛。依我看這是個時機。對著帝君的影子比對著帝君本尊強些,再讓你回太晨宮面見他,怕是有些難為你罷?”
鳳九閉目道:“你今日卻不像你,如此話多。”緩了緩,又道,“你從前說心傷這個東西,時間長了,自然就淡了,這話不對。”
謝孤栦垂頭看她:“哦?為何?”
晚風吹過,鳳九拿手擋住眼睛:“十年了,我仍記得那些傷心事,想起來時,那時候如何心傷,此時便如何心傷。”
謝孤栦亦躺下來,同望著濛濛夜空:“那是因為你的時間還不夠長。”
鳳九偏頭看他:“其實我也有想起那些好時光。我同你說過沒有,帝君他曾為我做過一個六角亭避暑,給我烤過地瓜,做過糖醋魚,還給我包紮過傷口。”
謝孤栦道:“還有呢?他還為你做過什麼?”
鳳九張了張口:“他還……他還……”一時不知能說些什麼,將頭轉回去,半晌道,“他救過我。”
謝孤栦淡淡道:“救你不過舉手之勞,那種情境下,無論是誰,帝君都會伸手一救。”嘆了口氣道,“他待你好的回憶,就只有這麼一點兒嗎?鳳九,那些不好的回憶又有多少呢?”
鳳九仰望著月空:“不好的回憶……你想聽我做過的那些可笑的事嗎?”靜了一陣,道,“唔,有一次,我改了連宋君的短刀圖,姬蘅冒認說是她改的,我咬了姬蘅,帝君卻責罵了我而護著她,我那時候負氣跑出書房,入夜了不知為何總覺得帝君會因冤枉了我而來道歉,真心誠意地擔心他找不到我怎麼辦,特意蜷在他寢殿門口,很可笑罷?”
謝孤栦道:“那他來找你了嗎?”
鳳九默不吭聲,許久,道:“沒有,他在房中陪姬蘅作畫。”
月亮漸爬過山頭,幾隻螢火蟲集結到如意樹下,謝孤栦道:“後來呢?”
鳳九無意識道:“啊,後來。”沉默了一陣,道:“後來姬蘅一直陪著他,我雖然委屈,但其實也想去陪他,你曉得那時候我總想待在他身邊,但我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時機。現後來……我又抓傷了姬蘅,他將我關了起來,重霖看我可憐,將我放出來曬太陽,卻遇到了姬蘅的寵物索縈,它……它弄傷了我,我不小心掉進河裡,被司命救了,再再後來,他同姬蘅成親了,我就離開了九重天。”又喃喃道,“都是些很無趣的事,想必你也聽得無趣吧?”
謝孤栦皺眉道:“那以後,他都沒有再同你說過什麼話嗎?而你就那樣離開了九重天?”
鳳九有些失神,輕聲道:“啊,是呢。”抬手從指縫中看著天幕景色,“司命說我這種,已當得上對帝君情深似海了,但其實情這個東西是什麼,深情又是怎麼一回事,我並不大清楚。雖然他無論什麼樣我都很喜歡,但比之他那樣尊崇地高高在上,要我希望的話,我卻寧願他不要那麼好。我希望他沒有住在太晨宮,不是帝君,這樣就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他的好,只有我一個人喜歡他,我會對他很好很好。知鶴曾說她自幼同帝君在一起,同帝君之間的感情是我不能比的。我也知道有許多人喜歡他,但單論對他的感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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