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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甚慰,問她可得飲酒乎,可食得肉乎,若酒肉皆可進肚,請她速來醉裡仙私會,萌少要私下先給她踐一踐行。滿篇字跡算得上清秀,且只有私會這個詞用得不甚妥,令鳳九不由感嘆。幾日不見小燕益發有文化了。
信中另絮叨了些雜事,大意說自她進阿蘭若之夢,比翼鳥一族便曉得他二人這個身份是假的了,因東華和連宋之故不敢多加打探,但萌少私下問過他幾次,念著一場朋友,他是魔君這個事他坦蕩蕩告知了萌少,她的身份雖含糊了,但卻令萌少誤會她也是個魔族。
小燕語重心長道,要繼續瞞著萌少還是索性和盤托出全看她個人,畢竟萌少對傳說中的她中了一段甚深的情意,而萌少註定拼不過冰塊臉,或許為了萌少的安危,看是不是乾脆一直瞞著為好。
鳳九捏著這封信,心中有些沉重。
今晨帝君同她提過,梵音谷他們已經待得夠久了,待他辦了歧南神宮之事便領她回九重天。帝君去歧南神宮,乃是要將封有阿蘭若氣澤和沉曄魂魄的四季樹種在神宮中。沉曄同阿蘭若的過往,她也聽故事似的聽帝君大致說了些,確然是段令人嗟嘆的過往,令她也感到有些心傷。
她扯著帝君另問了一些七七八八,亦曉得了如今谷中的女君確然是橘諾。阿蘭若之夢中的橘諾確認討人嫌棄,但原本的橘諾並非什麼可恨少女,得承女君之位也算是造化。聽聞傾畫的結局倒有些淒涼,說是橘諾後來相上了一個有決斷的王夫,合二人之力將傾畫囚在了深宮中,傾畫在被囚的第二十個年頭瘋了,偶爾言語,提及的卻多是阿蘭若。
鳳九覺得這些事都算一個了結,與自己也無甚干係,唯手中這封信裡頭,小燕卻難得提得很到點子。
萌少。
萌少夠義氣,將她和小燕當真朋友,曉得他們要走,還給他們踐行。做朋友,當見個真心,可萌少……她的身份當不當和萌少說她也有些糊塗,良久,嘆了口氣,心道到時候見機行事罷。
月餘不見,醉裡仙仍是往日氣派,萌少近日愛坐在大廳裡頭,說是親民,鳳九到時,隱約聽到他言辭熱烈說什麼:“本少雖沒見過她,但料想定時翠眉紅粉一佳人,靜若秋水映月,行似弱柳扶風,端莊賢淑,溫良恭儉,若要以花做比,唯有蓮花可比,取蓮花之雅,取蓮花之潔……”
鳳九順手從桌上撈起一個茶杯道:“這誰?吹得這麼玄乎,是醉裡仙新來的樂姬嗎?”
小燕無可奈何看了她一眼:“萌少正在憧憬青丘的鳳九殿下”
鳳九腳下一滑從椅子上栽下去,握著個茶杯坐在地上,半響道:“哦。”
看她摔倒,萌少終於住了花頭,嘆氣地伸出一隻手意欲將她從地上拉起來道:“你雖常同我們混在一起,到底是個姑娘家,儀容體面上總要注意些,像這麼大庭廣眾之下坐在地上是個什麼體統,姑娘家還是要像個姑娘家。”
鳳九受教地爬起來,萌少繼續興高采烈地向小燕道:“鳳九殿下她定是個一等一的名門淑女,因本質太過高潔,且純真善良,熱愛小動物,絕不沾酒肉葷腥這些俗物,是個真正只餐風飲露的高貴女神,且善感仁慈,連只蚊子都捨不得拍死。”
剛用根竹筷子釘死一隻大個兒蒼蠅的鳳九茫然地看向小燕。
小燕終於聽得不忍,插話道:“固然鳳九她的確是個……那個怎麼說的來著,哦,翠眉紅粉一佳人,下次跟老子說話說實在些,萌少你想象中的鳳九是個這樣,但萬一她不是這個樣,你還戀她愛她嗎?”手一指,向鳳九道,“如果她是這個樣,你還戀她愛她嗎?”
萌少看向鳳九哈哈大笑笑的氣都喘不過來:“怎麼可能,”指著她道,“鳳九殿下要是她這樣我只好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了。”
小燕痛苦地扭過頭去。
鳳九鎮定地啃完右手裡一個腿子退,慢吞吞道:“我的確是青丘的鳳九,常勝將軍是我贈你的,那個瓦罐亦是我贈你的,當初我救你時,稱自己是小明,瞞了你這麼久,對不住。”
酒樓中一陣寂靜無聲,萌少端著一個酒杯愣了,良久,聲音帶顫道:“你真是鳳九殿下,那個不沾酒肉,餐風飲露,熱愛小昆蟲小動物的鳳九殿下?”
鳳九斟酌道:“可能你對我有些誤會,其實……”
萌少顫著聲打斷她道:“你方才喝的是甚?”
鳳九看向面前的酒杯:“酒。”
萌少的聲音顫的更厲害了:“吃的是甚?”
鳳九看向桌子上的幾塊骨頭:“兔子肉。”
萌少的聲音已經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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