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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掃枇杷核,全靠自己操心,我這個也正是為了警醒她。”
阿蘭若躺在沉曄的懷中,悠悠插話道:“我覺得,戰場上可能不會有人吃枇杷,所以我不用操這個心。”
沉曄瞧著息澤,眼光裡沒有一絲溫度:“她身處險境時你在做什麼,她是你髮妻。”
息澤立刻又很愧疚地道:“我在吃她帶給我的糕,沒怎麼留意……”但又馬上正色道:“拜了堂就是夫妻嗎,這就是你們的陋見了,我同阿蘭若可都不這麼覺得。再說,你不是快我一步救到她了,我出手豈不多餘?”
沉曄的面色沉得像塊寒冰,“我若不快一步,她已被犬因咬斷了胳膊。”
息澤奇道:“可能被咬斷胳膊的是她,她都沒有質問我,你為何質問我?”
沉曄的手還覆在阿蘭若流血的額頭上,她臉上亦出現好奇的神色,附聲道:“啊,這是個好問題。我也想知道。”
沉曄第一次低頭看她,她額頭的血沾在他手上,他曾經輕蔑地說這些東西不乾淨,此時卻任由它們汙了他的手指。他沒有將手拿開,眼神中有類似掙扎的情緒一閃而過。
阿蘭若輕聲問:“沉曄,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他道:“你怎麼敢……”
她撥開他壓住她額頭的手指,他聲音中含著一絲怒意,“安分些。”
她笑起來:“你真的喜歡我,沉曄。”
他的手指重壓上她的額頭,緊抿著唇沒有說話,但沉曄眸色中,卻僅容她的影子。她的模樣那樣闖進他嚴重,像某個世外之人闖進一座塵封的雪城平原,除開她的笑,背後仍是千年不變,有飛雪漫天。
但這已經夠難得了。
她就高興起來,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不承認也沒什麼,我頭痛,你笑一個給我看看。”
他仍抱著她,順著她的手抬高下巴,卻微垂著眼看她:“你找死。”
她似笑非笑,“有誰曾像我這樣捏著你的下巴調戲你嗎?”
他仍那麼看著她,等著她將手收回去,“你說呢?”照理說該含著怒意,語聲中卻並無怒意。
文恬趕過來送絲帕的手僵在半空,臉色發白,息澤往口裡又送了一塊糕,看了眼天色,咳了一聲總結道:“該挪到床上去躺著的趕緊挪,該做飯的趕緊做飯去,都在這裡杵著算是怎麼回事?”
沉曄是否喜歡阿蘭若,雖然在聽陌少講這個故事的前半段,鳳九著實在心中捏了把冷汗,此時卻譬如一座大石猛然沉入深谷,砰一聲巨響後頭,升起的是她一顆輕飄飄的信。她覺得欣然,且釋然。
確然,在聽陌少提及犬因獸時,她也想過,為了唱好同此時這個沉曄的這臺戲,她是否也需要去岐南後山會一會傳說中的犬因獸。
她想到這個時,頭皮也的確是麻了一麻。
但對阿蘭若同沉曄終成眷屬的感動,悄然淹沒了先前的一絲隱憂。她命中對情字犯煞,情路走得不太平。因她由衷地心上阿蘭若,故而希望她的情路好歹比自己順一些,這個結局倒令她滿意。
她提起一隻杯子灌茶,蘇陌葉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神色咱上頹唐面容,那笑意一瞬冷進骨子裡,鳳九打了個哆嗦,想起來對面坐的這位仁兄有個雅號叫做千面神君。
千面神君蘇陌葉手指輕敲了兩下桌子:“我知你在想什麼,可覺得這個是好結局?”遠目湖中道:“這可不是什麼結局,而後還有許多事,算得上好的,卻只那麼一件。”停了一停,道:“息澤為人頗仗義,這樁婚事雖於他無意義,多年來他從未上表提和離之事,卻是憐憫阿蘭若是個身份尷尬的公主,頂著他髮妻的名頭,日子總算好過些。自岐南後山那一日,沉曄同阿蘭若在一起兩年,他們有些什麼我不大清楚,那時我回了西海,只知兩年中,沉曄仍被困在阿蘭若府中。”
鳳九暗忖,陌少說他回西海乃是因西海有事,保不準是個託詞,興許那時他總算明白過來阿蘭若於他而言是什麼,可嘆佳人已另覓良人,陌少他是因傷情才回了西海。既然琢磨明白這一層,鳳九自覺說話時應躲著這一處些,道:“連你都不曉得的事,不提也無妨,只是你方才說還有許多不好之事,卻不曉得是哪幾樁?”
蘇陌葉怔了一怔,良久,道:“史書載兩年後,上君相里闕病逝,太子相里賀即位,即位日七月二十四,正是龍樹菩薩聖誕日。即位不過七天,臨族夜梟族痛斥比翼鳥族縱容邊民越境狩獵,發兵出戰。相里賀御駕親征,將夜梟族拒於思行河外,八月十七,相里賀戰死。相里賀無子,按王位承繼的次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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