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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眉眼清俊的男子等待某個女子撐傘走過身邊;可能是一夜風雨,請纓無路,但驀然驚醒後發現紙窗前的女子為你挑燈復補衣;可能是紅衣紅燭下,喜紗揭開剎那,面前丰神俊朗的人正是當年溫酒的男子。可能是很多,也可能,只是一點點。
比如此刻,比如花葬。
時雖七月,心如三月。
花葬笑得眉眼彎彎,“多謝公子。”
寄晚書神色坦然,“姑娘客氣了。”
花葬笑著搖頭。
寄晚書抱拳,正欲轉身離去,腳步卻停滯了。
“公子可有話說?”花葬笑問。
“在下本不想叨擾姑娘雅興,”寄晚書道,“只是,看如今姑娘如此怡然,想來在下所想多餘了。”
“那麼,公子原本想講什麼?”
寄晚書眸中略略茫然,“是陛下之意。”
花葬心沉了沉。
是啊,還有北歸塵啊,她怎麼能剛回長安,便忘卻了陪她度過一年朝夕的人?
她要救他,她不會丟下他。
“陛下吩咐過你什麼?”花葬問道。
寄晚書搖頭,“當日在祭天儀式上,在下並不知姑娘話中之意。但陛下確實……此事很是蹊蹺,陛下似早已料到今日之事,送姑娘回長安是陛下之意,在下只是奉命行事。還有一點……”
“什麼?”
“梨落國師似是也知此事,”寄晚書眸中有微微的迷惑,“但陛下並未將此事告訴除在下外的第二人,國師當日舉動,明顯是順著陛下的意思,想讓姑娘離開長安,但國師又怎知?想必如傳聞,是國師曉天下之事罷?既是國師有意如此,在下,也便順意而行了。”
“陛下為何千方百計想讓我離開帝都?”花葬突然問道。
寄晚書皺眉,“陛下說姑娘久別故鄉,而他又不能許姑娘其他,且他日帝都定有變,不如令姑娘早日離開,免得身陷其中。”
“他這倒是在為我著想,”花葬聲音附著細微的冷意,“只是,他把我的感情看得太脆弱。”
“陛下心意在下也略知一二,”寄晚書道,“陛下不希望姑娘涉入此事。”
“我若是一定要管又如何?”
寄晚書微嘆,“陛下自知命不該絕,自會有人替他續命,陛下已歸去,他不希望那個人是姑娘。況且,國師一定也知這一切,所以才會順著陛下的意思將姑娘送回長安。”
“他想讓這一切就這樣結束?”花葬道,“他就這樣甘心離去?即使是被人算計利用也毫不計較?”
“陛下只希望結束所有的罪孽。”
“他自以為是結束,然而只是開始罷了!”
寄晚書抱拳,“該說的在下已如數說完,還請姑娘遵照陛下之意,讓他可安心。”
“你們果真以為國師會順著北歸塵的意思?”花葬突然冷冷道。
寄晚書沒有回頭,“那也與姑娘無關。”
“既然如此,我怎麼樣也與你們無關了。”她瞪著寄晚書的背影。
寄晚書聲音中亦有了冷冽,“請姑娘自重。”
微微沉默,花葬道,“梨落不會讓北歸塵這麼輕易地死去。”
“只怕整個弘安,不出今日,便會傳遍歸塵帝崩的訊息。”寄晚書手垂在身側,微微握緊成拳。
“北歸塵是無辜的,你們為何見死不救?”花葬蒼白著臉。
“不是我們見死不救,”寄晚書略略側過臉,“只是之後的結果,不是姑娘你能擔得起的。”
“什麼意思?”她問道。
寄晚書大踏步走遠,“若是不想造成更深的罪孽,不想悔之不及,不想令陛下恨你,便順從這一切。”
“如果不呢?”她咬唇,跌落在地。
寄晚書的聲音順著長風傳來,“姑娘不會知道這是一場牽扯了幾百年的事,如果姑娘知道你的對手不僅是梨落國師一人,還有四大公子,又如何?”
花葬瞬怔。
巨大的空白掩蓋了過來,她幾乎無力思考。她是從何時起,把自己置身於這樣的境地?寄晚書說了這麼多,他到底知道什麼?那麼剛才的那些話,他是在騙她?
她虛弱地搖頭,不,不是這樣。
到底是什麼,可以讓這麼多人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帝王這樣死去而無動於衷?又是什麼,使得其中一些人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腦中的弦繃得死緊,亂麻一樣的謎團互相纏繞,拘束地她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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