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賽華佗頭也不抬地說:“我見她滿臉疲憊之色,打發她去睡了。”抬頭看了眼雲兒,哼了聲,不再多說,顯然對剛才一事尚耿耿於懷。雲兒裝作不知,挨著他蹲下,好奇地問:“你大半夜不睡覺,撥弄這些花花草草做什麼?”他粗聲粗氣地說:“夜裡有露水,得收進來。”說完抱著簸箕進屋去了。
雲兒跟在他身後,故意插科打諢,“沾了露水,豈不是更好?吸收了天地日月之靈氣,山川雨露之精華,治病救人,自然是妙手回春,藥到病除……”見他突地轉身,狠狠瞪自己,愣一下後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
賽華佗將簸箕重重往堂前桌上一放,抓住她的手腕便往外拉,“走走走,我這裡不歡迎你!”雲兒張開喉嚨大叫:“非禮啊非禮啊……”嚇得他趕緊放手,吹鬍子瞪眼睛看著她。
雲兒不管不顧,對著他做了個鬼臉,仰起臉說:“我偏要在這裡住,你要是敢趕我走,我就跟人說你欺負我!”說完大搖大擺睡覺去了。
賽華佗對著她的背影氣得渾身哆嗦,好半天總算能說話了,“東方棄,你哪裡招惹來這麼一個惡婆娘?趕快將她送走……”
東方棄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笑著說:“枉你號稱賽華佗,沒聽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嗎?”隨即臉色一怔,“你覺得她如何?”
賽華佗這才顯露出神醫本色來,沉吟說:“我剛才握住她的手腕時,探了探脈象,四肢百骸冷如冰霜,五臟六腑鬱結有一股陰寒之氣,不像是受了傷,反倒像是與生俱來的,奇哉怪也!”人若是一出生便生成這樣,早就因寒氣侵入骨髓心脈,致使氣血不暢,一命嗚呼了。
東方棄不做聲,許久才說:“此事說來話長。”不欲多做解釋。
賽華佗見他如此,不便多問,轉而說:“她是如何活下來的?”
“我日日用內力為她驅散寒氣,護住她的心脈。”
“哦,原來如此!若是你一日不在,她豈不是要因寒氣發作,凍成冰人了?哈哈,這女人牙尖嘴利,尖酸刻薄,凍成冰雕供人觀賞倒是個挺不錯的主意啊……”說著不懷好意地笑了。
第四章 最難消受美人恩(3)
東方棄皺眉說:“尚不至於如此,她自己也會一點內功心法,只是情況仍不樂觀,所以我才不辭辛勞帶她來找你。可有根治之法?”
賽華佗哼道:“你當這是刀痕劍傷,貼一服藥就好了?你也知道,她身上這股陰寒之氣非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早已侵入肺腑,深入骨髓之內,能不死已是天大的奇蹟。誰讓她這麼好命,有你天天用真氣養著呢!憑你這身純陽童子功,打遍天下無敵手,閻王爺見了她也只能乾瞪眼。”
東方棄笑了下,搭著他的肩一臉親近地說:“那可有暫緩之法?比如說人參鹿茸燕窩何首烏什麼的,都是滋身補氣、救死扶傷的好東西……”
賽華佗猛地跳起來,連聲說:“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臉堅決。
東方棄按住他肩說:“賽華佗,醫者懸壺濟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家後院多的是這些東西,何必如此慳吝!”
賽華佗甩開他往裡走,“說沒有就沒有。”見他還欲說什麼,抬手打斷,“有也不給,此事免談。東方棄啊東方棄,你說咱倆自小相識,你哪次不是滿身是傷來找我?不付醫藥錢不說,還要供你吃供你住,臨走時又要順手牽羊偷一兩瓶療傷解毒的靈丹妙藥走。這麼些年來,你說你給過我一錢銀子沒有?這些倒罷了,誰叫我賽華佗倒黴,穿開襠褲時就認識了你呢!現在可好,變本加厲,盡享齊人之福不算,居然還帶著嬌妻美妾全跑來我這兒蹭吃蹭喝啦……”
東方棄聽他越說越不像話,竟然連嬌妻美妾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忙說:“賽華佗,你瞎說什麼呢!”賽華佗一時說溜了嘴,哪裡止得住,口裡還在嘰裡咕嚕,“現在又在覬覦我那些名貴草藥,別說窗,門兒都沒有!你啊住了今晚帶著你那兩個大小老婆趕緊走,到時候別說我忘恩負義、不講情面……”
東方棄無奈下唯有一指點了他的啞穴,對著嘴巴仍然不斷開合的憤怒中的賽華佗拱手說:“賽華佗,兄弟對不住啦,夜深了,睡一覺穴道自然就解開了。”少了他嗡嗡嗡的聒噪聲,耳根子清淨多了。
賽華佗毫無防備之下被東方棄點了啞穴,一時間氣得臉色發青,渾身顫抖,抓起凳子就往他頭上砸去。東方棄見狀,一溜煙跑了。賽華佗發不出聲音,無奈之下只好回房睡覺去了。
鬧騰了大半夜,第二天太陽都照到窗欞上了他才起。剛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