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失湊過去看了看,又閉眼聞了聞,搖頭道:“這不是補藥。”
雲兒有些詫異,問:“你怎麼知道?”她當然知道不是補藥,剛才不過是開玩笑,拿那個燕公子開涮罷了。失失指著一味藥說:“這是白附子,治療內傷用的。”她半信半疑,“是嗎?”原來落花別院裡連一個丫鬟都這麼厲害,真是讓她慚愧。
“你到底會不會煎藥?”失失見她忙活半天也沒將火生起來,不由得皺眉。雲兒蹲在地上使勁扇扇子,滿臉是菸灰汙漬,想起馮陳叮囑的話,應該是怕出什麼意外吧,點頭說:“當然會啊。”失失露出懷疑的表情,“是嗎?你這樣……什麼時候能把藥煎好?”雲兒苦笑,“不知道,直到煎好為止。”
失失自告奮勇地說:“不如我替你煎吧,連我這個站在旁邊看的人都比你累。”
“不用了!”馮陳拿著一個銅製的藥罐進來,那藥罐手柄處鏤刻精細,新得能照出人影來。他轉頭看了失失一眼,“你出去吧。”失失看了眼馮陳,又看了眼蹲在地上的雲兒,低頭答了聲“是”,帶上門走了。
雲兒仰頭說:“既然你來了,那我走了。”她一股腦兒推給他,為了煎這藥,累得她出了一身的汗。馮陳叫住她,正色道:“這藥要煎好,得好幾個時辰呢。你看著,別讓人進來,也別到處亂走。”又說:“用這個藥罐,別用這裡的。”
雲兒心下一凜,問:“發生什麼事了嗎?”在自己的府邸,是不是有點小心過頭了?馮陳頓了頓,才說:“沒有,不過小心些總是好的。”又叮囑了她幾句,匆匆忙忙去了,顯然是有要事待辦。雲兒雙手抱胸,頭擱在膝上守在爐子前,看著火紅的炭火濺出火星子,小小的空間裡頓時開出一朵絢麗的花來,她的思緒有些茫然。
自己不是很討厭燕公子的嗎,為什麼此刻卻心甘情願給他煎藥呢?那個混世魔王,對自己不是打便是罵,動不動就威脅虐待,好幾次差點讓她連小命都玩完了。可是自己為什麼沒有在藥裡添點油加點醋什麼的,不讓他死,至少也不讓他好過嘛,這太不像自己的作風了。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突然拍手,是了,一定是她近朱者赤,受了東方棄的影響,不屑於做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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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看似風平浪靜(4)
想到東方棄,也不知道他此刻關在哪兒,過得怎麼樣。他那個人,天塌下來只當被子蓋,應該不會唉聲嘆氣、怨天尤人才對。
雲兒煎好藥後送進去,滿滿一大碗,又濃又稠,黑得看不見底,看得她直皺眉頭。燕公子倒很合作,端起來一飲而盡,像是吃飯喝茶一般,眼睛都不眨一下。雲兒見了很是佩服他,那個味道,她聞了都想吐,他居然面不改色、一滴不漏全喝光了。她試探性地問:“苦不苦?這裡有甜點蜜餞,要不要吃點?”
燕公子聽了她孩子氣的話,不屑地“哼”了一聲,不理她。雲兒自顧自說:“我因為身體不好,經常吃藥,可以說,凡是世上有的藥,基本上都吃過了,生平最痛恨吃藥了。我又怕苦,因此藥丸外面呢,都包著一層薄薄的糖稀,若是藥汁呢,就加甘草或是蜂蜜調味。”所以對於他剛才喝的那碗什麼都沒加的黑藥,她深有體會,忍不住又問:“一點都不苦嗎?”
燕公子淡淡說:“不知道,沒什麼感覺。”雲兒哼道:“怎麼會不知道呢,又不是傻子,連是甜是苦也嘗不出來。”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錯,“當你餐餐拿藥當飯吃,那種苦便如影隨形、深入骨髓,習慣成自然了。”雲兒歪著頭看他,“哦,那你什麼時候拿藥當飯吃啦?”“很小的時候。”他一語帶過,不願多談。
雲兒瞭然似的說:“原來你小時候身體不好。”這樣說來他們倒是同病相憐。她心想:難道他因為小時候的陰影,所以現在性子才會這麼乖戾詭譎嗎?燕公子默然半晌,輕聲說:“是啊,有段時間,我身體很不好,整日整日昏迷不醒,差點就死了。”雲兒有點同情他,“是因為生病嗎?”他沒有說話,看著窗外的眼睛卻一點一點冷下來,“你下去吧。”聲音變得冷冰冰的,與剛才判若兩人。
雲兒暗罵他翻臉比翻書還快,以為她很想待在這兒相看兩生厭嗎?她正巴不得走呢。雲兒一溜煙跑出來,站在走廊上,心想,一定要想辦法去看看東方。燕公子不是武功高強嗎,尚且受了這麼重的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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