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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越遠,我抬頭看著清翠翠的一片天空,濃綠得能擠出水來,覺得臉有些熱熱的,捧著一顆跳得有些快的心,往竹屋走去。
竹令人幽,可是一個堂堂三王爺,怎麼會在這裡有一處住所呢?
在我的意識之中,這些人,總是住在車水馬龍而又威武富麗地方。
手指撫著竹子,側耳靠著竹,聽著那清昂的聲音,風一吹過,怎一個歡快啊,在這裡彈琴是一種享受。
手指從光滑的竹子滑下,指腹觸到有些不平的地方,我好奇地一看,竟然是刮花的。
下一株,也有,差不多的高度,也同樣是刮花了一片。
我奇異地發現,路二邊的竹子,都有刮花的地方,似乎是想抹滅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一片厚厚的枯黃落葉,讓風捲得吹跑了起來複又落下,幽幽靜靜的小屋,卻像是嘆息一樣。
推開門,寂靜的房子就像久不住人,但是卻很光潔,桌子上連灰塵都沒有,想必還是有人經常來打掃。
這裡很多書,還有各種樂器,一種淡淡的香味,從每個角落飄散出來,讓我感覺,這裡曾經是女子喜歡地方一樣。
我靜靜地坐在門口,看著那種墨綠,慢慢地薰黑眼前的一切。
風起了,雨來了。
誰道聽雨,別有詩意,誰道與世隔絕,分外清靜。
竹子的聲音,吱吱作響,鬼叫一般的鳥,嚇得我連眼都不敢閉,緊緊地關著門,恐懼還是從每一個角落飄進來。
我承認,我害怕陌生的地方,我不喜歡這種一伸手到處都是烏黑地方。
“篤篤篤。”敲門的聲音有些急,我大氣不敢出,看著黑暗的外面,那門縫裡,一點一點的暈黃光色透了進來。
“雲知秋,是我,開門。”焦急的聲音,穿進了耳朵。
一開門,微酡著一張臉的夏君棠,提著暈黃色的燈籠,一身都淋得溼溼的。
“是我,我忘了燈油用完了。”他一開口,滿口的酒氣就撲了上來。
我吸吸鼻子,有些委屈,但是提著的一顆懼怕心思,終是放了下來。
第三十七章:他的痛疼
可惜的是,他說著沒有了燈油,只是說一聲而已,還是沒有,只有一個燈籠支在窗邊,散發著淡淡的光華,有些泛溼的油紙皮慢慢地烘得幹了。
他滑坐在門口,背靠著門,死死地看著那燈籠。
“你怎麼了?”我輕輕地問。
他卻說:“我今天喝多了,知秋,你會彈相忘嗎?”“不會。”他苦笑地轉過頭看著我:“明明會,是不是?”我不說話,他如此的莫名,可是我竟然不怕他,也許他給我的印象,是溫暖的。
有他在,雨和竹子吱吱的聲音,似乎也變得不可怕了。
我靜靜地看著他,他眼裡的哀傷,如河一般,只是沒有決堤,痛疼滿溢他卻默然地忍受著。
看得我忽然有些心酸,這麼高貴這麼英挺溫暖的一個男人,他也算站在權勢之頂,卻這麼如此的傷呢?
他離我很近,又離我很遠。
我舔舔唇,有些乾燥,看著他忽然心生出一種想接近他的心思,於是,我鬼差神使地安慰他:“你不要傷心,難過的事情,終會過去的,一點一滴,再深也會讓時間的洪流沖淡,或者會慢慢深藏在心中的某一個角落,慢慢的就會成為過去。”
他抬起眼看我,那抹深壓得仿如夜般的痛溢了出來,他閉上雙眼,沙啞地說:“我要離開她。”
心中莫名的一痛:“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問他,我們其實不是很相熟,認識也不久,但是我對他頗有好感。
他苦澀地一笑:“知秋,我要離開她,這樣她才會快樂一些。知秋,能不能幫我一件事,幫我演一場戲。”
他眼中,閃著一種執著和決絕。
“好。”我聽到自已的聲音,輕得像是風一樣。
他朝我感激地一笑,又沉澱在自已的傷痛之中。
他要我演戲,和他假裝是很好很好的那種關係,讓另一個女子死心。
明明,我也看出了他心中的痛,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天亮的時候,從窗外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鳥叫,我們仍然是各據一方,我想,是夜的孤寂,才讓他卸下了那偽裝,看到了他的傷痛。天一亮,他又是那個溫暖而又穩重的男人。
開啟門,清新的空氣一湧而入。
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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