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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作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只見他緩緩從紙上抬起那雙佈滿陰翳的眼睛看向梵淵,低聲說出一句:“就按慧妃的意思去做吧。”
“謝陛下隆恩。”梵淵再一次深深行禮,而後轉身走出了那座華麗的寢宮,就連袍角的抖動都沒有變一下。
梵淵被關在皇宮之中最偏僻的如意閣之中,他被關了三天,三天以來暗無天日,他卻是過得淡定如常。藍寶早已出關,早在奉迎佛骨舍利進塔之時,他已經完成了這項計劃的最後一步,無論他死或不死,其實都和行屍走肉一般,再也無法挽回。只是,一天沒有把藍寶親手交到那人手上,他一天不安心,又或者不用他親手交託,只需要讓一個可信之人送藍寶給她便可以了。
藍寶從他的袖子之中探出狐頭,但見它渾身變得如火幽藍,眼睛黑如水中曜石,即便在黑暗之中仍舊發出幽幽的光。
它不適地“嗷嗷”低叫,似乎是在埋怨又似乎是在惋惜,千百種情緒從它的叫聲中傳來,就是想引起梵淵的注意。
梵淵本是在入定狀態,此刻聽它叫得悽切,唯有回神,輕輕拍了拍它的頭,依舊笑得溫柔,“藍寶,怎麼了?”
“嗷——”梵淵,你該不會是想著一心尋死吧?不是說還有挽回的餘地麼?
“不是我一心尋死,而是帝京皇宮之中有人不讓我活下去。”梵淵盯著虛空處漆黑的某點,面無表情地道。
“嗷嗷——”你的意思不會是順景帝已經知道了你的真正身世,所以才演這麼一齣戲想要秘密將你處死?
藍寶極通人性,此刻聽梵淵這麼一說,瞬間想明白了這其中關節。
“現在的情況我也無法預知,”梵淵低頭苦澀一笑,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就算連那個人的安全我都感知不了,更不說別的事情。”
“嗷嗷嗷——”那個歹女子不是回信給你說她在南唐逍遙快活過得好得很嗎?你擔心什麼?
“是啊,她在南唐過得好那就行,”梵淵不再看自己的掌心,而是看向頭頂透進來的天光一線,露出一個淡如天邊雲絮的笑容,“她真的過得快樂的話,也不枉我一番苦心了。”
“聖僧又是為誰煞費苦心?”梵淵話音未落,鐵門“吱呀”一聲便被人從外面開了,一襲月白錦袍倏然而入,那人一如往昔,翠玉冠,夔紋螭龍銀絲墨履,劍眉入鬢斜飛出一痕狀似飛鳥劃過天空的弧度,鳳眸狹長,豔如三月桃花之色,盛載著滿滿笑意,他閒閒向梵淵看去,明明是帶著笑意的眸子看人卻毫無溫度,冷冽如十二月風雪客歸來,攜了滿身風雪。
…………
昏暗閣樓之中,天窗一線亮光照入,打在閣樓正中互相對視的二人身上,梵淵肅整衣冠,臉上依然是淡淡笑意,只是平日裡柔和的笑此刻不知怎地看上去有些許冷。
“殿下,陛下這是做出了懲治我的最後決定麼?”梵淵見他進來之後並沒有作聲,唯有問道。
“聖僧說的又是什麼話呢?”一痕笑意隨即從凌徹唇邊泅開,“陛下一向宅心仁厚,將你關在這裡也是迫不得已之舉,現如今你梅家出了事,陛下第一時間便讓我來找你,給聖僧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又怎能說懲治於你?”
“梅家出了事?”梵淵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殿下的意思是?”
“你家梅三公子逼迫梅小公子帶兵助他和他的小情人出逃,犯了陛下大忌,讓我命你帶兵三千去追回梅杉和梅開回來。”
“始終還是按捺不住麼?”梵淵抬頭,輕聲嘆息,他自是知道凌徹一筆帶過所說的“小情人”指的是什麼意思,梅杉喜歡自己的嫂嫂,這本來還是極其隱蔽的事情,但是隨著前段時間銘王凌銘販賣私鹽、貪贓枉法的事情進一步暴露,迫使他在梅家興風作浪,想要以梅杉叔嫂****這等醜聞來脅迫梅家幫助於他,但是最後還是被他壓了下來。
譚東流之女譚露因著毀容一事,而令梅家迫不得已退了婚,梅杉這才消停了下來,可是最近因著梅杉的二哥梅迪日益病重要去梅家旗下一個別院休養,身為他的妻子,林畫是肯定要去的,這樣就使梅杉面臨著和愛人分別的問題,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會再見面,梅勤又是為了阻斷梅杉這一種苟且之念,又火速為他覓了另一段婚事,這才逼得梅杉不得不聯合在軍中早已混上了從六品校尉一職的梅開,在軍中少少地帶上一千人的兵馬不是問題。
但是以梅開的性格,他會私自帶兵幫助梅杉出逃嗎?
梵淵對於這一點不置可否,然而,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沒有時間去思索這其中的蹊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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