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部分(第2/4 頁)
顧竹寒見他完全出去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也顧不得身上****,直接從浴桶之中站起來穿上李邃早已為她備好的衣服,這才在案几之上坐下,對著燈盞揭開自己的傷口。
由於之前早已在水中浸溼,血痂已然被沖洗掉了不少,可是在揭開傷口的時候還是鑽心的痛,顧竹寒痛得微微顫了眼角,然而還是把心一橫,給粘連的衣料給徹底剝離出來,這麼一個微小的動作痛得她心尖一緊,她握了握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極致的疼痛過後就是傷口發炎帶來的痕癢。顧竹寒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果然看見自己浸得發白的胸前有一道三寸長的刀傷猙獰地依附在她的肌膚之上,她擦淨了傷口,取出了金瘡藥一點點小心翼翼地往傷口上撒,金瘡藥具有消炎作用,她的傷說深不深說淺不淺,可是怎麼樣藥撒到心尖上都會痛的。
一盞茶的時間之後,顧竹寒咬著牙在燭光之下終於處理完傷口,此時聽見原本悄無聲息的帳外起了輕微的人聲,似乎是有鼎磯閣的人前來向銀闇報告。來人似乎十分隱秘,若然不是他起落有細微風聲颳起,顧竹寒根本察覺不了帳外多了一個人。
她在帳中並沒有作聲,只是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也不知那人對銀闇稟告了多長時間,當顧竹寒回過神來的時候案桌上的蠟燭已然剩下了一小截,將要燃盡。
她目光虛無地看向眼前不斷跳躍的燭火,蠟油早已滿了盛載的容器,顧竹寒目光在燈火中不斷變幻,她分明聽見了那人對銀闇說著什麼大蔚、凌徹、梵淵、梅家等等敏感的字眼,她聽至最後,只聽得那前來稟報的人最終將字眼定格在“造反”二字上面。
顧竹寒剎那停了呼吸,帳外重新變回了安靜,她定定地看著燭光中的一點,腦海艱難轉動,造反?誰造反?為什麼要造反?她毫無意識地想著,腦海之中翻來覆去都是這三個問題,就是不往那個方面去想,這樣的答案毫無可能,也根本無理可循,那個人會造反?那個人十數年如一日為大蔚的百姓謀福祉,他會造反?他手頭上沒有兵馬又如何造反?
她不願意往壞的那方面想,也不願意讓銀闇進來問清楚方才那前來稟報的探子所說的是怎麼回事,她彷彿是逃避什麼那般狠狠仰起了頭,閉上了眼睛,可是心不平靜,無論怎樣逃避都會被腦海中所能聯想到的影像所吞噬,她的眼瞼因著緊張慌亂而不斷顫動,恍恍惚惚突然覺得有些眾人苦心孤詣瞞了她很久很久的真相就要被揭開,她屏住了呼吸任由眼瞼在黑暗之中狠狠顫動,直至燈盞上灼熱的蠟淚蔓延出來,灼痛了她的手背,她才睜開眼睛,彷彿是做出了一個決定那般,她對著帳外輕喚一聲,“銀闇。”
☆、396。第396章 求求你讓我去
銀闇聞聲而進,他仿若也是從那無盡的黑暗之中回過神來,此刻看見顧竹寒被燭光點亮了的臉龐,這才輕輕舒出了一口氣,他仔細察她的臉色,又察覺出她臉上笑意全無,只剩一股子肅然冷靜,他便知道她可能將方才那名下屬對他的稟報聽了一個大概,當下也不隱瞞,而是直接問道:“你都知道了?”
顧竹寒抬起頭看向他,一頭青絲半溼垂落腰間,她臉上幾無血色,一雙清水明眸映上火紅燭光似浸潤在水中的千年瑪瑙,對映出瑰麗的顏色,然而越是這樣豔麗的顏色越是襯托出她的臉頰如清晨被露水毫不留情打溼的霜花那般憔悴蒼涼,蒼涼至他不忍直視。
“……是。”
過了很久之後,顧竹寒才從口中艱難吐出一字,她說完之後,依然仰頭看著銀闇,希望他能否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銀闇情不自禁地閉了閉眼,他高大頎長的身形彷彿也像是承受不了那般,往後退了半步,隨即他從口中無波無瀾地說出,“梵淵造反,已然叛出梅家,與梅家再無瓜葛。”
隨著銀闇的話語塵埃落定,顧竹寒彷彿是壓抑了很久那般,暗歎了一口氣,只覺得這當中迷霧重重,她頭腦混沌,太陽穴早已突突跳動,心中始終在想著一個問題:梵淵造反?怎麼可能?他手上沒有兵馬又是如何造反?他又是為什麼造反?
顧竹寒不明所以,然而卻知道現在不是問這些事情的時候,唯有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寒!”銀闇這次並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抬起眼眸看向她,寂靜無痕的眼底透出一股幽深,“你該不是想回大蔚救他?”
“是。”顧竹寒突地站起身來,剛剛包紮好的傷口隨著她這過於激烈的動作而又有裂開的趨勢,顧竹寒深呼吸一口氣,強忍著痛楚和心頭的煎熬,“我必須要回去救他。”
“以你這樣的身份回去大蔚根本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